“我看不尽然,说到底还是心里对你觉得亏欠,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冤屈,但凡有点儿良心的人都会过意不去。”张妈道,“还有一说,得让云英缠宫二紧一些,免得他总到这边来骚扰。”
如今张妈和桑珥她们防宫诩如同防贼一般,仿佛他身上带着瘟疫。
说道宫诩,他在衙门里也有些交好的同僚。
这日闲话,一位姓苏的上司说道:“前几日你们府里宴请内眷,贱内也去了。回来对尊夫人好一顿夸奖,说是既贤且美,可惜你家不曾有女儿,否则我们必要与你们结亲的。”
宫诩听了自然高兴,嘴上谦逊道:“夫人过奖了,拙荆何曾这般出众,不过是小才微善罢了。”
又一个说:“宫兄实在过谦了,我们都听说了,嫂夫人是个难得的贤内助,把内宅搭理得井井有条。更是贤惠到家了,你新纳的那位姨娘,不就是她亲自选中的么?真好绝色佳人啊!”
其他人也跟着起哄,宫诩的嘴角压也压不住,男人么,有几个不为此高兴的?
众人趁势嚷着叫他请客,宫诩也痛快地答应了。
天黑了,才喝得半醉回来。
温鸣谦自然是不管他的,不曾过问他回来了没有。
宫诩脚步有些凌乱地进了门,小厮问:“爷还去老夫人那边吗?”
“今日喝了酒,不过去了,免得冲撞了老太太。”宫诩说。
“那就去云姨娘的院子?”小厮问。
宫诩站住了脚,想了想说:“你去喂马,我去夫人那边。”
此时天已经很晚,张妈带着人巡视前后院,看看各处是否都妥当了。
桑珥去了东院,给韦氏送花样子去了。
还有两个大丫头去准备洗澡水,温鸣谦跟前只有一个小丫头梅儿。
宫诩进来的时候就见温鸣谦坐在灯下读书,着一袭月白色影纱单衣,纤纤玉手握着书卷。一头青丝披下来,显得面颊越发小巧白皙。
浑身无一丝艳俗气,唯余淡雅。
醉眼灯下看美人,宫诩心驰神往。
他这些日子就惦记着温鸣谦,可总是不得亲近,简直要闷出火来。
梅儿叫了一声老爷,温鸣谦也抬起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