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鸣谦知道这人的身份完全是靠推断。
他身上所穿的衣料不差,但双手十分粗糙,尤其是虎口和掌心生满了老茧,只有务农或从军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手茧。
而他脚上穿着的是头层牛皮的靴子,这种靴子虽然结实耐磨,但十分沉重,农人是不喜欢穿的,只有行伍中人最爱。
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常年吃牛羊肉的人特有的腥膻气息,内地百姓不会如此,只有边军才会这样。
但温鸣谦并不回答他的问话,她不能被这人牵着鼻子走,于是反问道:“你凭什么断定我在偷听?这里是开门迎客的茶社,你来得,我也来得。你这么问不是很可笑吗?”
“你倒是伶牙俐齿,”那人笑了一下,他的皮肤粗糙黝黑,但牙齿却洁白整齐,“你最好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又有人上了楼。
“鸣谦…”方氏朝这边看过来,叫了温鸣谦一声,“是我约的你,我却来晚了。”
“我也刚到,”温鸣谦趁势起身,“手串散了,我正寻着呢!”
那人听见两人对话,知道温鸣谦不是偷听,但还是低声警告道:“你最好什么都没听见。”
说完便退回到雅间内。
温鸣谦连忙摸出最后一颗珠子,走到方氏身边。
“你没事吧?那人是谁?”方氏扯住温鸣谦小声问。
“真是晦气,刚刚我去捡珠子,那人竟以为我在偷听,不知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”温鸣谦说。
“别放在心上,”方氏笑着说,“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粗人,只当碰见狗了。”
温鸣谦被她逗得笑了一下。
两个人进了雅间,坐下。
方氏道:“其实早想见见你的,只是家里头事多,你可别因为离了宫家就和我们生分了。”
“怎么会呢?”温鸣谦道,“咱们交情好本也不是因为出身。”
与方氏说了半日话,又把自己给她们做的香膏面药留下,温鸣谦才和她分开。
回去后,傍晚就开始飘雪,直下到第二日早晨才停。
天气越来越冷,若没有什么事,温鸣谦主仆都是不出庵门的。
在屋子里做做针线调调香,温鸣谦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