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解自己的姥爷,周奎这厮还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。不敲打敲打他,难保这家伙最后不变卦。
果然,要让自己大捐特捐的时候,周奎犹豫了起来。
就在这个时候,隔壁蒲玉泉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传了过来。锦衣卫,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。
隔壁牢房那个死刑犯,腿都被打断,骨头都露出来了。偏偏就一时不死,趴在那里不住地呻吟着,这让周奎加倍的是心惊肉跳。
“姥爷您可想好了,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。若是这事您处理不好,即便是我父皇开恩饶恕了您,这西山玻璃厂的股份,您怕是就没了。”
周奎大惊,一听说是西山玻璃厂他急了:“此话怎讲?”
朱兴明“哼”了一声:“姥爷您糊涂,若是蒲玉泉的案子闹得大了。我父皇即便是想赦免你也会颇感为难,到时候找个由头把西山玻璃厂收归朝廷,还有您什么事么。搞不好啊,到时候本宫也会受您的牵连。”
周奎猛地就明白了,这个好外孙并不见得真就对自己多么孝顺。他也是为了自己,一旦自己出事被崇祯把西山玻璃厂的股份收回去。那朱兴明也会遭受池鱼之殃,毕竟西山玻璃厂朱兴明还有着一成的股份。
比起细水长流的西山玻璃厂,两害相加取其轻,周奎一咬牙一跺脚:“好,这钱我出了。三十万两银子,明日我就上缴给朝廷。就算是,就算是我为朝廷出一份力吧。”
周奎和蒲玉泉在山西弄的那批军粮,大概也就价值三十万多万两。这次他能吐出来,朱兴明甚是欣慰。
朝廷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,虽然大明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,依旧是积重难返。
必须,刮骨疗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