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梅姨,您的这位小徒儿着实是勤奋刻苦。”顾珩边说,一边摸索着拿起桌上的布条,熟练的将自己手腕牢牢绑住,以免待会施针时自己乱动影响到梅姨。
时至今日,他早已掌握了自己绑自己的手法,不需要他人帮忙,也免得玄影和夷九见了哭哭啼啼。两个大男人,这么久了还没看习惯这个场面。顾珩轻啧了一声,颇有些无奈。
“她素来勤勉,之前在天心峰上,也是日以继夜的钻研,没有半分懈怠。”梅飞花说着,将手中小刀在火上烫了烫,问道:“这次割哪里?”
顾珩只着中衣,平躺在床榻上,像模像样的思考了会儿,笑着答:“就还是老地方吧,劳烦梅姨了。”
二人气氛轻松和谐,仿佛是在谈论明日要吃什么一般闲适自在。他们一人拿着刀,一人任人宰割,嘴上商议着该从哪里下刀,若是有旁人在场,怕是会觉得这场面有些瘆人。
“好。”梅飞花点点头,伸手掀开他的裤腿往上卷了卷,一排刀疤密密麻麻堆叠在脚腕上方的皮肤上,轻伤叠着旧伤,触目惊心。梅飞花的手不由顿了顿,犹豫着道:“要不……还是换个地方吧?”
顾珩眉梢一挑:“是不够位置了吗?”
“这倒不是。”梅飞花轻声道:“这里疤痕也太多了些。”
“那便还是在脚上下刀吧。”顾珩不甚在意:“吓人的地方,还是就聚在一处吧,这儿也不差再多几刀了。”
梅飞花心中轻叹,又问:“你当真不喝麻沸散?”
“不了,喝与不喝也没多少差别。”顾珩拒绝的很快,并未有半分迟疑。
麻沸散固然能减轻刀割皮肉的痛苦,但施针时的噬心啮骨之痛却是无法缓和半分,相较之下,刀割的痛只是九牛一毛,根本不值一提。
梅飞花也明白他的意思,不再劝说,只沉声道:“开始了。”
小刀冰冷的刀锋轻轻贴上脚踝上方的皮肤,宛若冰冷的蛇身攀缠上温热的皮肉,顾珩不由一阵轻颤。
梅姨的手很稳很快,轻轻一划就破开了表皮,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。血珠争先恐后的冒出,渐渐蜿蜒成血流,滑落进床褥间。
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血腥气。顾珩甚至还有些心情想别的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