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怕公子,也能理解这个决定,只是……不免从中品出些悲意来。
夷九深深一叹。
顾珩听他似是有满怀愁绪无法纾解,皱着眉甚是不解:“你叹什么气?”
说着,顾珩从榻上坐了起来,又吩咐道:“别叹气了,速替我将夜行服……算了,我自己去拿。”
夷九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公子要出去?”
顾珩一脸看傻子的模样:“自然。”
夷九先是一喜,又是一忧:“公子打算去救江姑娘?可公子您的腿……”
“少担心些没用的。”
顾珩边说边起身,将手里握着的木簪随手插进发髻,再从衣箱中找出压在最底下的夜行服,利索的套上,再取了黑布面巾将面孔仔细遮住。
等收拾妥当后,顾珩活动了下左脚,迈开步子往外走,边道:“那两人就交给你了,你留在此处,按原定计划行事。”
夷九注视着他的背影,垂手领命:“是。”
……
顾珩一路疾行。
左足旧伤在,行动间不可能全无影响,平日走得着急时多少会有一点跛,更别提现在他运足了内力奔走。
顾珩对自己的情况十分清楚,未免左足受力太过,尽量控制着身体。
扬州城里的各条街巷,他早已了然于胸。
不过顷刻间,便到了王家宅院。
雷声乍起。
雨点簌簌落下。
王家的院子仿佛隐在雨帘后看不分明。
顾珩不知里头是何种情况,可他并无任何迟疑,径直往主屋的方向行去。
不远不近守在各处的顾家暗卫见到公子出现,不由两两相顾,均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,竟要公子亲自过来。
顾珩不着痕迹的做了个手势,四周隐隐的骚动静了下来。
雨声密集,似有打斗声交织在一块儿。
……
江琉的状况不算太好,也不算太坏。
方才那人一刀挥来破窗而出,她翻身到了屋顶,却和另一人面面相觑。
那人亦是穿着一身黑衣,也不知在屋顶上待了多久。
不过,那人似是并无恶意,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