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,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瓷瓶,再用手巾小心地捻起这具虫尸装入瓶中,低声唤道:“玄影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人影悄然落在他身侧:“公子。”
顾珩将瓷瓶递给他:“给梅姨送去看看。”等他拿好了,顾珩又将刚刚碰过虫尸的手巾给他:“脏了,烧了吧。”
玄影接过抱拳应是。
此间事了,顾珩一振袖,不疾不徐地往后门处行去,及至路过主屋时,稍顿了顿步子。
他看着满地的碎成一片的房瓦,和头顶上能看见天色的一个大窟窿,有些无言,吩咐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玄影:“不必跟着了,等会你回去后,派人将此处尽快收拾一下,有些痕迹还是要抹掉。”
玄影听懂了,又觉得有些不解:“公子不回去吗?”
顾珩轻“嗯”了一声,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:“我去看看她。”
这个“她”是谁,不言而喻。
玄影没忍住,带着笑意应了声是。
顾珩朝着身后摆摆手,示意他快快去做自己的事。
……
却说江琉从王家后门出来后,避开主街一路往北走过几条小巷。
她一路走得不算快,一是她已能明显感觉到全身的力气正在流失,二是她身上的刀伤只用布条粗粗包扎了还未来得及处理,若是行走间动作太大担心会在路上留下血痕引人寻来。
江琉刻意左拐右绕着走。
等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路时,她忽地驻足,蹙眉向身后道:“阁下要跟到什么时候?”
江琉袖中的手紧紧握住流月刀。
她知道身后跟着的人正是方才带着黑纱斗笠的男子,也觉出那人对自己并无恶意,且刚才还曾出手相帮,可他目的不明,又藏头遮面,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人。
还是离远一些好。
这条路狭长又窄小,左右两侧都是斑驳的高墙,两人并肩而行都稍显困难。
骤雨稍歇,乌云散去,月光透了出来,将人的影子映照在墙面上。
江琉的声音不大,在寂静的深夜和狭长甬道间却显得格外清晰。
几十步开外,一道人影停了下来。
江琉似是感知到了,没有再回头看身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