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解药,能否赐予小的……”
若非主子应允他在王家事成之后,就给他彻底解除体内之毒,他也不会那么卖力的将事情办妥。
王家的事一点也不好办,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了王家人,找到了合适的机会。
只是,若他此时抬头,便能看到鬼面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悯。
鬼面人沉默了一会,才道:“王家之事仍未板上钉钉,这个月暂且只给你延缓发作的药粉。”
什么?
孙万福骤然一惊,也顾不得畏惧害怕了,急急跪行几步到鬼面人跟前,拽住他的衣袍急道:“主子,您不是说事成之后就给我解药的吗!”
“这,这王放已经死了!为何还不能……”
鬼面人眼里闪过一丝嫌恶,手中运气一振将他那双手从自己衣袍上挥落:“王放虽死,王家事却未了,药就只有这一瓶。”
说着,鬼面人抬手将瓷瓶高高举起,又轻轻松了手,随即转身离去,没给身后之人多分一个眼神。
瓷瓶快速的往地上砸落。
这……
孙万福想到毒药发作时那挠心挠肝想要一刀了结自己的痛楚,一时慌了神,也顾不得再讨要解药了,忙伸手凑着小瓷瓶坠落的位置——直到药瓶稳稳当当落入手中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抬头四顾,鬼面人早已不见踪影。
孙万福捏着瓷瓶,缓缓将自己团成一团,仿佛溺水之人紧紧抱着眼前仅剩的一根浮木。
夕阳西下,暮色沉沉。
余晖光影从他身上缓缓划过,他的脸上明一片,暗一片,直至陷入灰暗之中。
罢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孙万福苦笑一声,拔开瓶塞将里头的药粉尽数倒入口中,连水也不用直直地吞咽入腹。
苦涩的药粉划过干涩的喉咙,引出被压抑着的铁锈味。
他忍着浑身的疼缓缓起身,将自己放到木板床上躺好,心里却是想着: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,提前与王大娘讨了几天休息日,明日不去也不会招来怀疑。
自己贱命一条,能多活一天都是恩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