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文斌腰间别着环刀,昂首阔步的走进首饰铺子里。
店里的客人都被随行的官差清场了,眼下整间店里只剩下匆匆赶来的潘掌柜和店伙计们——以及江琉。
潘掌柜客气的朝杜文斌行了一礼:“不知官爷今日登门,有何公干?”
杜文斌没立刻回答,虎目四下扫视了一圈,停在店伙计身侧的女子身上,皮笑肉不笑道:“江姑娘,又见面了。”
江琉侧身出来给杜文斌行了揖礼:“见过杜大人,民女无意妨碍公事,这就离开。”
说罢,也不用他请,江琉主动往大门处走去。
杜文斌不置可否,示意手下的人给她让出条道来,等看着人走出了门,才回身向掌柜道:“潘掌柜,劳烦将铺子里的账册都拿出来。”
一边说,杜文斌身侧的文官顺势展开了官府手令给潘掌柜细看。
白纸黑字,上面还有扬州府衙的印戳。
潘掌柜一个激灵,忙招手让店伙计速速去将账册拿来,还将边侧的书房腾了出来供各位官爷查案使用。
见他如此上道,杜文斌很是满意,招来几个随官一道进了书房,剩下的人则候在外间把手。
店伙计动作很快,不一会儿就将铺子里的厚厚几大本账册都送进了书房。
潘掌柜没带人,亲自候在了屋里等问话。
杜文斌一本一本的看过去。
潘家店铺里售卖的首饰都并非十分昂贵的东西,多为民间百姓也能买得起的款式。
买的人多,来客也杂,有的只挑一只木簪几百文,有的挑一样银饰几两银,大部分的条目都在十两银子以下。
日子,金额,材质款式,客人身份……不过,这份账簿倒是记得十分清爽仔细,且为了方便官差,店伙计送来时特意按日子的先后顺序排列好了。
杜文斌跳着看了几本,直到翻看到了今年的账册时,便开始慢了起来。
一月,二月,三月。
头三月的账目,他几乎是一条一条仔细阅读。
约莫过了半炷香,杜文斌抬起头,将一月的账册递给一边的文官行恺,吩咐道:“将姓孙的都眷抄一份。”
潘掌柜暗暗咂舌:姓孙的客人?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