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今天要见的可是贵客,夫人特地嘱咐,让您一定要喝了这醒神汤……”
那婢女一边唠叨,一边递上汤碗,还未用勺子将药汤舀出,便被坐在她上首的姑娘轻轻推开了。
那姑娘身材纤弱,皮肤雪白得惊人,相貌很是清丽脱俗。樱唇一点,为她的清雅之气中增添了少许娇美,叫人瞧着爱怜不已。
“罢了,何必如此矫饰?骗得了一时,骗不了一世。何况,我这病,想必全长兴城的人,没有不知道的。”
这姑娘便是长兴城薛家的嫡次女,薛洛。她口中所言的“病”,是自幼就有的癔症。
说是癔症,其实也不够准确。旁人发病前,总是有些微妙的先兆,让人能察觉到不对劲;发病时,要么如同游魂般游走,要么便性情大变,或有些无意识伤人的举动,总是见过或听过的。
可薛洛的癔症,发病前毫无征兆,上一秒还好好的,下一秒就突然不好了。发病时先是如同石像一般,唤也不应、推也不动,两眼空洞无神;而后浑身颤栗不已,泪如泉涌,没多久便会缓缓地瘫软下去,不省人事。
见过的人都称,这哪里是癔症?倒像是地府的黑白无常把魂魄抽走了!怎能叫人不害怕啊?
这些年,为了薛洛的病,薛家上下不可谓不用心。可看了许多神医,都称“此病无解”,可急坏了薛家人。
终于有一日,在薛洛四五岁时,薛夫人带着儿女去道观上香,遇见了一位老道士。那老道士鹤发鸡皮,掐指一算便知,薛洛出生时闭气不哭,在鬼门关转了一圈,才勉强捡得一条命来,故而天生比别人少一魄,称为“癔症”。平日里只需正常养着,不发病时,情志与常人无异。又言,若是遇到紧急的事儿,便找他要一方醒神汤。
那老道士算的精准,薛夫人哪里还有不信的?薛家人这才放下心来,将薛洛精养着,倒也真不曾出过什么意外。
可千算万算,没想到薛洛九岁时,趁着下人们不注意,竟一个人偷跑了出去!她在长兴城最繁华热闹的长街上逛了集市、吃了点心,正打算回家之时,就在长街上,发了癔症!
一瞬间,她突然看不见了两旁闪避的人群,也听不见了她身后疾呼的“快闪开”,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路中央,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