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掠羽心下一惊,知道自己口无遮拦地说错了话,又想起了李玄然的三令五申,挠了挠脑袋,笑得有些尴尬,"那是,那是因为薛泽兄时常念叨,便习惯成自然了。"又补了一句,“我也惦记薛姑娘呢!”
薛洛总觉得有些奇怪,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。
到了正厅,李玄然早已候在那里了。他今日着了深红色鹿纹织锦长袍,只用玉簪简单束了发,没戴幞头,倒是显得随意自然了许多。
他见薛洛进来,起了身,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:“薛二姑娘,你来了。先坐下喝点茶,掠羽去取药,待会儿就来。”
薛洛施了施礼,让汀兰递上了食盒:“这是给王爷带的伴手礼,今日叨扰了。”
掠羽接过打算拿走,汀兰忙道:“里面是些夏季的甜品和点心,不可久放,得马上就吃了才行。”
李玄然便让仆人打开,把食盒中的东西一一摆上。他看到酪樱桃时,有些讶然,转瞬便笑了,笑容很是阳光,“多谢薛二姑娘的一番心意。”
薛洛摆了摆手,不好意思道:“都是母亲准备的,我只是借花献佛。”
李玄然的笑容有片刻的冻结,“……多谢。”
薛洛静静地打量着王府正厅,总觉得着陈设有着说不出的熟悉,但又不知在哪儿见过。她想了想,开口问道:“王爷,咱们以前见过面吗?”
李玄然脸上的笑容平静无波:“薛二姑娘怎么这么问?”
薛洛想到李玄然像狐怪似的狡诈,也猜不出他藏着的秘密,只答:“没什么。只是觉得王爷对薛家颇为熟悉,对我也很是友善,费心关怀我的病情。我还以为,王爷与我是旧识。”
“滨西四五年,我与你父兄风餐露宿,枕戈寝甲,不是父子兄弟,胜似父子兄弟。我对薛家,感情自然非比寻常,”李玄然笑得坦荡,“你是他们最记挂的女娘,我听了四五年,自然也记在心上了。”
他顿了顿,似是小心试探道:”至于旧识,兴许从前咱们见过,长兴城就这么大,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。”
薛洛极为认真地想了想从前的事儿,却是毫无李玄然的影子。她面带抱歉道:“真是想不起来了,不如王爷明示?”
李玄然脸上的失落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