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睡时,薛洛将昨夜那个梦告诉了李玄然,“……饮了雪莲花水后,也会做这些离奇的梦。如今癔症倒是不太发了,可我为什么还会有这些梦境呢?我原以为,是癔症才会使我如此的。”
李玄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可烛火已熄,看不到他的神情。
薛洛又嘀咕,“而且那些梦境就像真的发生过似的,难道,人真的有前世?我梦见的,是我前世经历的?”
黑暗中,李玄然的声线听起来极为平静,“即便有前世,那也是过去的事了。别胡思乱想,早些休息。”
别说是旁人,就连薛洛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,于是不再纠结了。她又回想起二人商议的互市一事,好奇问道:“你腊月就开始研习经济贸易,难道你那时就知道滨西要与大熹商谈此事吗?”
李玄然的心脏霎时漏跳了一拍,但很快,他伸手点了点薛洛的额头,“想什么呢?是不是想说,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?还是想说,我也有前世?”
薛洛捂住额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是我想多了。”随之将被子拢了拢,渐渐进入了梦乡。
可李玄然却彻夜未眠。
癔症的遮盖力逐渐消散,前世记忆正在一点点蚕食她的梦境。或许某一天,这些记忆将会以全部复苏的方式,百川入海般汇聚于她的脑海。
可还不能对她坦诚相待,因为前世的终点,是她无法接受的痛彻心扉,也是她对自己的绝望透顶,更是她对她自己的万念俱灰。
因为前世惨剧的罪魁祸首,自己至今还没有任何头绪。
如今,很多事还没有露出端倪,有些事也发生了改变。前世的惨剧究竟会不会发生,依旧是未知数。
但无论如何,自己一定要阻止历史的走向,要在她恢复记忆之前,找到罪魁祸首,最后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所有真相。
二月还未见暖,夜色深沉无边。忽然落下的淅沥雨声,淹没了他的呢喃。
……
过了几日,果然传来了皇帝要宴请滨西使臣的消息。受邀参加的,除了与互市贸易相关的臣子外,还有敬国公府、勋国公府、南平侯府和薛家。
薛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公侯府均是皇亲国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