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时候,他胸口沉闷得如同被巨大的石头压住。
拎着箱子的手紧攥,手指关节泛白,嘴角抽搐着努力压着怒火。
心底情绪复杂翻涌,愤怒、屈辱、痛苦,难过,以及深深的不甘。
他用痛不欲生的眼神看着年月,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使着劲,从四面八方拉扯着,哪都疼。
快要碎掉。
他咬着牙,刚平稳呼吸准备开口。
年月平静扫向他的目光,忽然冷漠地收回来,然后抬手把岁珩的脑袋也转了过来。
“不管他。”年月对着岁珩,提了提音调说。
像是生怕谁听不见。
小手攀上岁珩的脖子,学着刚才岁珩吻她的样子,回击岁珩一个猝不及防热烈的吻。
循序渐进。
越来越放肆。
岁珩被撩得无力反抗,全力配合她,任凭她摆布。
当然,他也从没想过反抗。
一旁,陆闻景刚要说出口的话,瞬间哽在喉咙里,像卡住了一块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刀片。
无论他动或不动,呼吸或者停下呼吸,怎样都疼。
他没法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,他想阻止他们,可他又有什么资格。
年月和岁珩,现在是男女朋友。
而他,只是一个被她不要,连认识都后悔认识的前任。
他咬着牙,眸光深红身体僵硬地转身离开,眼神空洞绝望。
每走一步,全身都在发颤。
他恨自己,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无能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揭开岁家恶毒的真面目,让陆家回京,让岁珩臣服于自己,夺回年月。
前几天找岁氏集团旗下产品的那个麻烦,以为多少能动摇岁家在京城的地位。
多少都行。
可岁氏集团没几个小时,就召开了发布会,给出了让消费者满意的完美解决方案。
方案字里行间,是岁珩的说话风格。
那是陆闻景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,岁珩不好对付,岁家不好对付。
仅凭他现在的身份,和从前爷爷和祖父的那些同事的支持,似乎并不能尽快有效地扳倒岁家。
陆闻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