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有他的。
这天聊得当真是没半点章程。
她哪里知晓,齐子赋是自恋着,本就觉得她应该爱慕他,所以才会对她抹了胭脂的解释,深信不疑。
容枝枝想起来天蚕莲的事,也不与他扯这些,只是道:“夫君可还记得,你的病当初是怎么好的?”
齐子赋的脸上略过尴尬:“当初的事情,还提它做什么?难道你还要挟恩相报不成?再说了,你是我的妻子,你为我求药不是你的分内之事吗?”
容枝枝点点头,很好,原来自己磕破了头,才给他求来救命的良药,在他的眼里是应当的,是分内之事,而且提都不能提。
见容枝枝似有嘲讽,齐子赋恼羞成怒:“再说了,当初是你自己主动要给我治病的,我又没有求你!”
容枝枝颔首:“如此说来,夫君觉得,是我多管闲事了?”
齐子赋面皮一抽:“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!只是,治好我,不也是为了你自己?我若是一辈子在病榻上躺着,世子之位早晚是弟弟的,你在府上什么都落不着!”
容枝枝:“所以在夫君的眼里,你的身体好了,得了最多好处的人,其实是我了?”
齐子赋也没说错,她的确是为了自己在侯府的地位。
嫁给了侯府的世子,自然是要当侯府的主母,给族妹们做好榜样,自是不能叫他一直在病榻上躺着。
可齐子赋能像正常人一样,在地上晃荡了三年,这难道不成承了自己的情?他得的好处不是比自己更多?
怎么就被他说得仿佛只有她得了好一般?
想着,容枝枝又嗤笑道:“夫君被我治好,能下床了,立功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过河拆桥,要我这个发妻做妾,想来在你眼里,这也是我为自己谋来的好处了?”
齐子赋听到这里,怒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是想说,你后悔求药治好我了不成?”
他温和的面容,此时看起来都有些狰狞。
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,他还有点儿紧张,他害怕容枝枝真的说出后悔的话,这样他心里便会充斥害怕失去她的不安。
这种不安令他都没有勇气听容枝枝开口回话,便一骨碌地道:“容枝枝,我对你太失望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