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如此说来,我果然配得上。
大长公主听得呆愣,反应过来之后,眼眶不由变得通红。
她总以为自己是最关心永安的人,然而与方众妙一比,她那点浅薄的关怀算得了什么呢?她根本无法为永安考虑到更深远的未来。
寄人篱下和高居人上,哪一个更好?这还用说吗?
大长公主的喉咙被一团热流堵住,久久说不出话。她想道一句感谢,却又害怕自己忽然哽咽。
永安公主死死抓着方众妙的辫子,脑袋在这人怀里一阵乱拱。羊圈里的小羊就是这样依恋母亲的,她也有了深深依恋的人。
方众妙垂眸看她,认真问道:“永安,你立得起来吗?”
永安公主慌忙抬头,飞快点着脑袋,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。
立得起来!立得起来!您让我立,我就立!您让我死,我就死!
她张开嘴,极为艰难地吐出一句含糊话语:“我,会,好,的。您,等,我。”
方众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泛红的眼尾,摇头道:“永安,记住我的话,不要好起来。”
什么?永安公主愣住了。
大长公主表情惊愕。
方众妙低声笑了笑,在永安公主耳边说道:“在这乱世,疯子可以吃人。然而,当你好起来,像个寻常人一般守着规矩礼仪,便该别人吃你了。”
她抹去永安公主的眼泪,郑重说道:“所以千万要当一个清醒的疯子,宁愿吃人,也不要让别人吃你。以你的处境,想要活下去只能如此。”
永安公主渐渐明白过来,脑袋极为缓慢地点着。疯子不必在意周围人怎么议论,也不会受到管束。更重要的是,他们想打人就打人,想杀人就杀人。
总会有尖酸刻薄的人抓着她那些不堪的过往不放,然后把她往死里欺负。她受了刺激,忽然发疯,咬死几个人,也算合情合理吧?
永安公主仰起头,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方众妙。
大长公主这才回过味来,不由拊掌大笑,“哈哈哈,说得好。永安,你就一直疯下去吧。”
话落,她把手中沾满灰尘的匾额抛给不远处的一名副将,催促道:“着人把这块匾额改成永安公主府。明天就要挂上,让工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