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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思祥公主先行,莫让大家久等,我稍后就来。”
“长安国使团那里,我已派了蜜香过去,有蜜香在,且安心,他们一个个都很听话,不会出岔子。”
林浅意又悄悄捏了捏思祥公主的手心。
这话,她说给思祥公主听,也说给宫人云茴听。
蜜香会武这件事,林浅意也没藏着掖着。
而且,单凭蜜香的体格,跟柔弱娇小占不到边,一看就是个练家子。
果然,宫人云茴眼神里的亮光,转瞬即逝,还是被林浅意捕捉到了。
内殿里。
“巧玉儿,先为云茴涂抹药膏,别留疤了。看云茴这年纪,再过四五年就能放出宫,到时觅得良人,家庭幸福美满”
巧玉儿取出药膏,先为宫人云茴涂抹,一边动作,一边“教训”。
“云茴你够傻的,人的额头是肉长成的,不是硬石,磕成傻子,或磕死了,就没命了啊。”
“云茴,你得好生疼惜自己、爱惜自己,懂不懂?”
巧玉儿在说什么?
她好像听懂了,又好像没怎么听懂。
主仆这般和善?
林浅意没把她当着低贱奴仆,而是当作“人”。
宫人云茴眼睁睁看着林浅意亲自动手,脱下绣花鞋,还顺口嘱咐,“巧玉儿,这双绣花鞋回头洗干净还能穿。”
“是是是,我家少夫人最是节俭,最会过日子了,嘻嘻”巧玉儿顺势打趣。
主仆之间的互动,颠覆了宫人云茴的认知。
先前,她站在院子里,听不太清楚内殿里说什么。隔着一道门,自是看不见内殿里发生了什么。
现在,她亲身体验过后,心里滋生出一抹复杂的情绪。
原来,人与人,主子与奴仆,还能这般相处?
不不不,这是演给她看的,是假象。
她看着林浅意的动作,自然且娴熟。
也就是说,像穿鞋这等事情,林浅意时常做,侍奉林浅意的奴婢,习以为常。
怎么会?
不应该啊。
宫人云茴咬住嘴唇,试图将脑袋里不该生出的想法甩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