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打开其中一根木头来看,便能发现里面那泛着金色丝线的纹路,阳光闪过,角度变化,金丝也跟着变化无穷,好似山水画卷,又像是人物列传。
“庄姐姐,你看!这一片竟像是一副百鸟朝凤图!”临欢拉了拉庄青如的衣袖,指着一块木头道:“还有这一片,像是万里山河图。”
庄青如扭头一看,沉吟道:“我瞧着倒像是祈雨图。”
临欢便转了个角度,惊叹道:“还真是,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就喜欢看这样的画儿,每次看都不一样。”
庄青如想到这个小娘子说过“家里”有一间金丝楠制成了暖阁,不由地感叹一句皇家之奢靡。
那边的陆槐等人没有理会两人的小动作,安抚好那几个木匠之后,又在吴明府的介绍下四处查看了起来,当然也收到了不少人怀疑的眼光。
吴明府尴尬地解释道:“这些都是某派人请来的木匠,他们大多在民间有不小的声望,脾气古怪了些,还请两位莫要见怪。”
陆槐不甚在意道:“不妨事,匠人大多心思纯净,只想着做好份内之事,他们都是你的人吗?”
他记得吴明府说过要以匠人手艺决定这些乌木的归属之事。
“自然不是。”吴明府摇摇头,“他们有的人是某请来鉴别金丝楠的,有的人则是贵人们带来的,这些人却是心思纯粹,这段时间几乎都吃住在这里,就等着差役将金丝楠挖出来后能看第一眼。”
其实吴明府说的还是含蓄了些,这些木匠对好木极为痴迷,常常为了一块木料而吵得面红耳赤,甚至大打出手。
在旁人眼里看不出区别的东西,在他们眼里便是龙胆纹、水波纹、火焰纹等等,从金丝纹路到形成年限,说起来头头是道。
吴明府对此颇为倾佩,“某虽不懂,但也为他们的赤子之心而感动。”
实际上大多工匠极为纯粹,只为自己眼里的“宝物”而动心,什么利益牵扯,明争暗斗都与他们无关。
“你说你已经寻好了参与竞艺的木匠,不知他是谁?”陆槐又问道:“不是不信你,只想着能否先见一见。”
“这…… ”吴明府略微迟疑,“他就在这里,见一面也使的!只是此人脾气古怪,性格孤僻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