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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青如等人一到花厅,一个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美貌夫人迎了上来,“见过张公。”
张公乃是合、蜀二地的刺史,然而眼前这个男子却用“张公”之名来称呼,其中意思不言而喻。
张公摆摆手道:“穆参军,穆夫人,咱们便不说这些客套话了,老夫带了一个女医来,还请穆参军行个方便。”
穆参军先是看了一眼庄青如,见她低着头,一副乖巧唯诺、与之前来家中的女医并无差别的样子,脸色不善道:“张公,并非某要驳了你的心意,但我家宁娘见多了女医,那药方子也不知喝了多少回,不见效也就罢了,病情反倒愈加严重,我瞧你带来的这位小娘子年岁尚小,还是莫要折腾了。”
言下之意便是觉得庄青如太年轻,资历尚浅,他信不过。
张公面不改色地忽悠道:“庄小大夫虽然年纪小,但是她的本事老夫是可以保证的,你也知道我有一个自幼病体缠身的徒弟,经她之手调养了一年多,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。”
穆参军一愣,迟疑道:“可某怎么听说你那小弟子又病重了,昏睡了好几日,连薛老太医都请回去了。”
张公神色一顿,暗叫一声不好,不是说穆参军这段时间无心外界之事吗?怎么这消息比谁都灵光?
“陆郎君是被人暗算了,受了伤。”庄青如突然开口解释道:“那歹人的利箭刺伤了他,这才叫他病情加重,不过也正好因祸得福,排除了体内多年积淤的毒气。”
“还有这等好事?”穆参军一脸疑惑。
“自然。”庄青如眨了眨眼,面色真诚而严肃,“他体内的毒气是自小带来的,淤积在胸口多年不得释放,那一箭虽然凶险,但祸福相依,我用了祖传的方子,配合金银花、龙葵、飞蓬等多种药草,将他拉了回来,连薛老太医都说不能做的比我更好了。”
说罢,她抬高下巴,高傲道:“不瞒穆参军,我最擅长的还是女医,若非我那师傅交代过要我低调行事,我只怕早便名扬天下了,若非张公相邀,这合州我是断断不会停留,直往洛阳去了。”
这一番说辞掷地有声,也让穆参军看向庄青如的眼神也变的复杂起来,似乎是在思考这她的话值不值得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