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始试着在院子里种植枣树,看着嫩绿的新芽,顶破松软的泥土,长成茁壮的小小树苗。
她一年不归,揽月阁外溪畔的蘋花汀草,开的郁郁葱葱,不知祁州郡,院墙下低垂的那颗红枣树,结果了无?
“是吗?”
他轻柔的凝视着她,面上缓缓露出一丝迷惘:“我没吃过酸枣。”
陆温抬眼,笑语盈盈:“谢大人是哪里人?”
只这一句,犹如尖刃划破虚空。
谢行湛上前,目色阴沉,单手掐住陆温的脖颈,逼得她仰起头看他,冷声道:
“不过是个鼹人,莫要生了不该生的心,起了不该起的心思,试探我,你有几条命?”
她知道她不该问。
他执掌夜宴司,便如同无穷无尽的蛛网内蛰伏的那只最为庞大的毒蛛,对南凉朝臣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。
而这样的人,必须经受各种训练,历经无数磨难,才能顺利通过夜宴司的考验。
最重要的是。
执掌之人,要时刻以皇帝的意志为自身意志。
若夜宴司之主,是个北弥人,岂不是天大的笑话。
她扬起脖颈,滚烫的眼泪落下来,砸在谢行湛的手背上。
“生了日夜与谢大人春风一度的心思,算不算?”
谢行湛蓦然一顿,松开了她,白嫩的脖颈上多了一道红痕。
陆温的肩膀不停上下耸动,鼻尖止不住的抽动,眼泪更是连绵不绝,很快就将胸前那抹透明寝衣润湿,她哀哀低泣:
“哪有这样的人,先是将人吃干抹尽了,又让人服绝子药,不过是问了一句是哪里人,便平白无故生气……”
谢行湛冷冷道:“收起你的小聪明。”
陆温眼皮一跳。
他又道:
“揽月阁的妓子,你不是容貌最佳的,夜宴司的鼹人,你也不是最出色的,若想你父之案重启,你只须乖乖作我的耳目,平了我的事,我自然会许你自由。”
她扬起清瘦的下颌,无声冷笑:“今日是安王,明日是姚大人,敢问一句谢大人,后日,又轮到我去引诱谁?”
谢行湛盯着她,眸光阴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