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崖壁前,陷入深思。
徐颜昭会掳了她,她并不觉稀奇,只是心儿失踪在前,自己又失踪在后,是不是巧了些?
徐颜昭掳了她,究竟是出自私情,还是受了上头的命令?
若是受命而为,又是受了谁的令?
长清侯虽为武将,西屏郡却是南凉中都,天子脚下,长清侯府如何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,私下豢养了这样一支锐不可当的私兵?
若是陛下亲许,其女未授一官一职,又为何能调令得动这些私兵?
思绪纷乱繁杂。
自她遇谢行湛,便逢多事之秋。
飞流直下三千尺,轰隆的瀑流声,遮盖住了背后的脚步,她感知到身后缓缓接近的气息时,一道凌厉的剑气已经朝她袭来。
陆温眉头一皱,偏身躲过这一痛击。
而后她落了下风,那道剑气又横扫过来,剑锋刚猛劲道,她赤手空拳,晓之自己此番毫无胜算,便银牙一咬,朝奔腾的瀑流一跃而去。
她的凫水之术不算精通,但如今,只有赌一赌。
她掉入瀑布前,所见那道立在瀑雨之中的朦胧身影,身量高挑,有一张冷得发白的面容。
再睁眼时,她正处于一间简朴低矮的小屋,泥糊为墙,茅草为顶,屋子不大,除去她这张竹榻,正中香案上供奉了一尊佛像。
慈眉善目,两侧青灯长明。
不过半晌功夫,吱吱呀呀的木门被推开,一个衣着朴素的双髻少女在屋外朝里张望,神色略略紧张。
陆温怔了怔,抬起头,对上少女清澈的目光,再开口时,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:“你是谁?”
那个双髻少女迈过门槛走进来,眼神怯怯:“杜月瞳,村子里都叫我阿月。”
陆温撑着半边身子坐起来,活动了一下手腕,又问:“这是何处?”
杜月瞳道:“这里是菩提山脚下,你被溪流冲到了村子里,是我把你捡回来的。”
陆温环视四周,屋内清寒简洁,又见自身一应伤处都缠了绷带,应是如同女子所言,自己为她所救。
她这才卸了几分心防,脸上凝重顿时散去,神色舒展开来: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,大恩大德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