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绝光亮后的那一瞬,郑引渠同样冥思苦想,脑中急速运转,为何陆温多次信誓旦旦的认为,她后选,胜率却更大些?
若他真的先选了,运气好,选了黑子,她是必死的一场局,为何又要加注一双腿?
若不是心中颇得底气,为何敢加注一双腿?
他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沉,但有一点他清楚,她先逼得他不得不接了这桩赌局,再加注的这双腿,如若她一开始就以命相赌,他是万不可能中了她的计的。
他是被她逼上了这条路!
他不由得心下涌起一阵惊恐,她既然敢以命相赌,是不是认为她是必胜之局?
他良久不动,直到陆温又开口:“郑大人,选好了么?”
他的身子绷得紧紧的,十指紧握成拳。
没错,他不敢选。
这是他平生第一次,将自己的生死交到别人手里。
他茫然,无措,紧张,颤抖,但,最重要的是,他不敢选,他陡然生出一种要临阵脱逃的惧意。
幸好黑巾覆面,没人能够看见他的双鬓额发,已经被汗液染得湿透。
陆温适时开口,声音平而无波:“郑大人,还不选么。”
这是第三次,她叫他先选。
她接二连三的催促,难道不知后选之人胜率更低些么?
这其中一定有蹊跷。
难不成,后选之人有什么诀窍?
他沉默着,与陆温对峙,不敢放松半分。
不对,先选之人才赢的机会,先选的那人,无论如何,最坏也有一半的胜率。
可一旦先行挑中了黑色棋子,后选之人是必死的局。
她如此催促他,便是要他陷入恐慌,无法冷静思考。若他真的中了计,叫她先选?自己岂不陷入被动?
是了,是了,他只要冷静下来,便能窥破这其中诀窍。
他深呼吸一口气,从黑曜石棋盂里捻起一颗棋子,冷静道:“我选好了。”
“啧。”
陆温似有不满,嘟囔着说:“大人可算是选了,真慢。”
她捻起棋盂中剩下那颗棋子,递到长赢面前,语气轻挑:“如何?”
郑引渠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