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一震,面上血色渐褪,他颤抖着扯开黑布,只见陆温的掌心内,赫然放着一颗幽黑的棋子。
他不寒而栗,浑身颤颤:“怎么可能!你作弊!”
陆温解开蒙眼的白布,温婉一笑,状若无辜:“可,郑大人,我是让您先选的呀。”
郑引渠颤颤巍巍的指着她:“你蒙着眼睛,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拿对了黑子?这不是作弊是什么?”
陆温随手将那枚棋子丢进另一只棋盂里,眸光微动:“郑大人只要先选,就一定会选到白子,我如何不知自己会赢。”
郑引渠退后两步,瘫软在地上,不可思议道:“凭什么?凭什么只要我先选就一定选白子?”
“啊,这个啊。”
陆温微微一笑:“自然是郑大人告诉我了啊。”
他几乎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扭曲……这次赌的……是他的双腿啊……如此简单的游戏……他却赌输了……
“我告诉你什么了?你就是作弊!”
陆温唇角微弯,慵懒道:“郑大人是宫中内官,平日朱红锦袍,臂挂拂尘,而大人素日挂拂尘的手,是右手,所以,大人是右撇子,是不是?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我记得,郑大人是在文华殿的内书堂行走,是也不是?”
“与今日赌约有何关系?”
“自然大有关系。”
陆温穿上里衣外袍,而后嫣然回眸:“郑大人在文华殿内书堂里,是三殿下的内侍,而三殿下却是个一读书就坐不住的性子。”
“若完不成课业,太傅不敢罚他,只能狠狠罚你,好叫三殿下为了身旁人不再受罚,上课时用些心,想来郑大人惯用的是右手,若是挨板子,必定是用左手去接。”
“因此,郑大人的左手,可谓是伤痕累累,所以潜意识里,郑大人一定觉得左边容易受伤,则右边会偏安全些,若是右手去拿棋子,一定会拿右边的白棋。”
郑引渠一惊:“你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逐渐冷静下来:“你分析得很好,可你忽略了一件事。”
“哦?”
“你怎么知道,棋盂内右边的棋子,一定就是白棋?”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