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声音清冽,淡然无波:“义父,丑时至,该回宫了。”
郑元松听了这话,淡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一众暗妓,吩咐道:
“拔了这些女人的舌头,丢进笼子吧。”
外头的人低低应是。
郑元松掀袍起身,打开门,长赢在外提了一盏灯笼,为他照着路,又问了一句:
“这位陆姑娘,是陛下亲旨的臣子妻,如何处置,还请义父示下。”
那郑元松撩了撩袖袍,淡淡道:“是个麻烦事,也不必带进宫了,叫她自生自灭罢。”
长赢顿了顿,点头道:“是。”
待人走后,陆温踉踉跄跄的跪倒在心儿身边,她躺在满是碎玉棋子的地上,肚腹一道极为狰狞可怖的血洞,血和肠子流了满地,浑身都被流淌的血液浸湿。
她在地上不断的抽搐、喘息,她的神思异常清醒,她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逐渐溶解,会慢慢化成一滩腐臭的血水。
她双目迷离,似有泪水涟动:“经……字……”
陆温扶起她,问她:“什么字?”
她睁大眼睛,无神的望着她:“……抄……二十三……南华真经……共……”
她吐出一大口的鲜血,那张脸迅速灰败下去:“四十六两……给……妈妈……”
她竟真的以为,沦落玉清庵的这些日子,抄上一副字,就能得二两银。
那几个女子在一旁哭的声嘶力竭,薛羡儿怒气森森:“你不是说,她是你的姐妹么?你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去死?”
陆温看着她,一时难言。
“你连那娇蛮的大小姐都能救,为什么偏对她视若无睹?”
薛羡儿仰着面容,泪水在眼眶里泫然坠落:“这可是一尸两命啊!”
这世上能人为尊,庸者为卑。
她再次出手,只是这水榭亭中,多一具尸体罢了。
更何况,现在的情况更糟,今日在场,除她之外所有人,都会被郑元松一一丢进兽笼,喂了蛇虫。
陆温的眼神漠然如霜雪:“你既如此为她鸣不平,将才郑元松在时,你怎么不鸣?”
她愣住,唇舌像是打了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