匠人们犯了忌讳,传些鬼神之说,被抓了一批又一批。
后头又来了许多报女儿失踪的人家,登案的百姓来来往往,刑帖文书写了一封又一封,堆在大理寺的案库里,里头当值的官员,没有一个不是焦头烂额,眼底乌黑的。
可案子,总得一件一件解决不是?
是以,她和年妈妈天天来,天天见不着人,雨势逐渐大了起来,檐下又站了好些个人,观之服饰,多半都是贫苦百姓,约莫都是来报女儿失踪案的。
陆温闲着也是闲着,便和前头的一位妇人交谈起来,这妇人她见过,前几日她来登案时,她便站在外头等,等衙差来了,就问他寻到了踪迹没有。
“婶婶,您女儿年岁几何?”
那妇人一听,鼻头一酸,潸然泪下:“才十六岁的年纪!您说好端端一个人,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?”
“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?”
“约莫一个月了,大理寺成天说忙,可就是再忙也得找呀,不知巧儿是被人贩子拐到了那里去,吃得好不好。”
陆温心中甚是惋惜,见妇人被瓢泼的雨打湿了一边儿的身子,抬高了肩身,用自己的袍袖替她挡了一挡:
她神色黯然:“我的妹子也失踪了,才十四岁的年纪。”
而后头上飘来阴影,待陆温抬眸一瞧,是一把扇面墨黑的纸伞。
陆温再定睛一看,纸伞上提了几句诗,字迹凝重浓郁,力拔千钧。
又在伞面画了一副山水画,笔力透骨,线条优美而清冽,墨迹占了半数,是以,第一眼将这伞看成了一片幽黑。
这样风雅的作派,她瞧着酸腐,可儒生文人却是趋之若鹜的。
“谢大人。”
陆温福了福身子,算作行礼。
“怎么不进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