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的,只有一件医女的蓝衣布衫,略微松垮的套在了身上。
她又未施粉黛,发梢间滴着剔透的水珠儿,她解了高高的云髻,只编了一束长辫,用一诀玉兰花簪垂于脑后,布衣素钗,肤光胜雪,衬得她清致更甚。
她刚进前堂,便听见杨玄泠这通训斥,忙上前跪伏,温声道:
“此事倒不怪年妈妈,只因心儿失踪前,曾留下只言片语,言道与情郎珠胎暗结,那言语之中,竟……竟……竟敢无故攀扯三殿下!是以不敢瞒着上官,还望杨大人将那情郎揪出来,好还三殿下一个清白。”
杨玄泠摸了摸鼻子:“与安王殿下有过交情?可有证据?”
“并无。”
“这没证据的话,攀扯上皇家,那都是胡言乱语,你叫本官如何立案?”
“虽无证据,但心儿与情郎珠胎暗结,却是真真儿的。”陆温适时又添上一句,“若真是三殿下的……”
杨玄泠吓了一跳:“什么?跟三殿下还有了孩子?”
他也发觉了措词有误,又将声音放低了些:“陆姑娘,这攀扯皇家,可不是几个板子便能了结的。”
陆温如何不知?
只是她与前头报案的妇人交谈过,失踪的女儿家皆是无踪无影无迹可寻,她仔细问了相貌体征,与那玉清庵的暗娼毫无干系。
她却不能直接将自己所见所闻,一应作了证词告知大理寺,一来,暗娼之事隐秘,若要堂前公审,那些遭人诱拐入庵的女儿家,又该如何自处?
二来,自己是内官监总领要娶的新妇,这桩官司牵扯的,又正是深宫里的大人物,若她出了面,岂不有党争之嫌?
三来,若只是为心儿报失踪,难免大理寺会将案子堆在女子失踪案里头,这线索一南一北,一 天一地,怕是失踪案破了,心儿这桩案子,却只能成了无头官司。
她思忖半旬,无奈,只得借一借三殿下的威名。
心儿既言与三殿下有了首尾,又道与那情郎珠胎暗结,这风流官司是真是假,自然要寻了真情郎,一问便知。
既得了情郎的供词,这玉清庵又入了大理寺的眼,这暗娼地的事,任凭他们如何遮掩,便再难成事了。
外头的天色渐暗,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