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这日子,她原先是一千一百个够不上,原本她在庄子里头安分守己,大家都相安无事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晦涩:“谁知道,那日我不过多看了两眼庄子里的丫头,她就跟我又哭又闹,一会儿要寻死撞头,一会又要请家里的老祖宗为她做主。”
“当初是她勾引的我,现如今别个只是有模有样的学着她那些狐媚的招数,她便把人脱光了衣服放在田坎里,惹了好多庄户来看,那丫头悲愤欲绝,当夜就挂了脖子上吊了。”
“这事一出,我也怕啊!”
“后来我家里有些败落,养不起外头的女人,又不敢同她直说,就怕这女人这么疯,指不定那天这把火就烧着我自己了。”
“后来,我那庄子里的一个小厮就说,附近有座菩提山,山里玉清庵里的师父佛法高深,日日在早课上讲经,女子听经,能去杀孽业障。”
“我就同她说,家里败了!要钱!听闻玉清庵抄经,一篇给上二两银子呢!”
“她就自己雇了一顶轿子,去了玉清庵了!”
陆温说:“那庄子里的小厮还在么?”
“那小厮办事不力,倦怠躲懒,管事的早已将他轰出去了。”
“他姓甚名谁?”
“这……”他顿了顿,似在思考:“我得回去问问庄子里的管事。”
陆温垂眸:“那小厮,是殿下的人?”
宋兰亭打量了她两眼,不冷不热道:“是啊。”
她苦笑。
她以为谢行湛已是算无遗策。
可凭此玉清庵一事,她在第一层,谢行湛在第二层,而宋兰亭,才是背后主导之人。
第一层是她,为查清心儿去向,以及谢行湛背后的势力,以棋子之身,孤身入局。
第二层,是谢行湛对自己的考校,她若没什么真本事,何以进人才济济的夜宴司?
而第三层,是宋兰亭。
锦衣卫,这样一个叫人谈虎色变的名字。
原本是裕丰陛下的十六亲卫之一,身披飞鱼服,腰佩绣春刀,是陛下的耳目与情报来源。
他们是皇帝真正的意志,主要职责只有一个:监视。
执行者几乎有着超越一切的权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