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挑了去……”
“咱们这些人见了鬼的那一日……是个雨天,还不到酉时,天就黑压压一片,一下了工,我一手提着灯,一手举着伞,想着赶紧回家吃我娘子做的晚食……”
“这祭塔修也是先修的那条连同邗江的长廊,我走在廊上,外头又黑漆漆的,还刮了狂风,我那伞也被吹飞了,伞一飞,灯也灭了!”
“我心里头那个气哟!就往河岸上奔,我走得越快,那阵风就越快,就好像我去那!它就去那!”
“我站在廊上,又想了一想,伞也没了,灯也灭了,若我上了岸,摸黑行路,只怕是寸步难行,我就咬咬牙,又走了回头路,好在那塔里头有工部的人值守,我就是住上一夜也使得!”
“我刚摸回祭塔……就发现塔里的灯全灭了……”
“雨下得越来越大……还打着雷……那雷一劈……我看见……我看见……”
他面色愈发惊恐,忆及那日,更是瑟瑟发抖:“那墙壁里的画,画里的妖魔,活了!”
“怎么叫活了?”
他双目大睁,像痴入梦魇一般,面上惊惧万分: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那画里的女妖,她能动,还能对着我笑……我吓得晕了过去……”
陆温抄录完毕,眉头紧锁,问:“一模一样?”
“的确一模一样!小人不敢有瞒!”
谢行湛又道:“你见异常的那一夜,工部是谁人值守?”
许四斤忙道:“是营缮清吏司的杨主事和都水清吏司的曹郎中。”
谢行湛敲了敲面前的桌子,问杨玄泠:“这两人可有参与问询?”
杨玄泠道:“问过了,那日风急雨大,祭塔又未完全建好,两个人都怕得很,早在申时初就归家了,所以许四斤的话,并无旁人得以佐证。”
他倏然瞪大双眼,半惊半疑道:“怎么可能!我分明走前还见到了杨主事!杨主事在咱们祭塔是出了名的好脾气,人又勤恳,日日都是最晚下值,那日风涛浪急,他还过来宽慰了我等……”
谢行湛眉头轻蹙:“杨主事说,他是申时走的?”
杨玄泠道:“正是。”
他转头,又问许四斤:“你说,你是酉时走的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