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,哪知面前审案之人是一女子。
这女子么,他认得。
约莫是那位活阎王的贴身婢女,脾性却与活阎王不同,是个极温柔的主儿,当即松了口气。
他忙道:“不知小姐……”
他一顿,又一思忖,若只是贴身婢女,何以进得了官场?
何以进得了这牢狱刑房,何以叫那堂堂正六品的司直,也如此毕恭毕敬?
立时又伏跪在地,急急改了口:“不知这位青天大老爷,还有什么话要问?”
陆温掀开一截白布,露出里头惨不忍睹的血泥尸肉,抬眸瞥他一眼:
“过来看看,认不认得。”
他跪爬至白布处,见此形状,很是触目惊心:“回官爷的话,面容腐烂成这般模样,确实难以辨认……”
她又掀开一张白布,那尸身身量要比女子要宽阔得多,应是那几具男尸之一:
“这个人呢?”
“草民……草民不认识。”
面容腐败至此,陆温知道后头几具尸身亦是如此,问了也是白问,便从桌前摊开一卷画纸,温声唤他近前:
“那这个人,你可认得出来?”
只见那里头画了一个身穿一袭碧袍广袖的神女,梳着华贵的飞云高髻,神容端庄肃穆,色彩鲜艳明亮,面容丰富逼真。
许四斤点点头,略带疑惑:“大人,这是祭塔里的奉宝玉女神像,我日日要途径那处的,如何认不得?”
“那这个人,你可认得?”
她又摊开第二幅画卷,画中人一袭灰褐色布衣棉袍,面容清秀柔美,正穿梭于一片高低起伏的金色麦浪之中。
徐四斤皱了皱眉:“见倒是没见过,只是看着……总觉有些眼熟,可又记不清了。”
“前次还没问你,月姑娘所产女婴,你们后头是如何处理的?”
“那……那孩子连鼻息也没了,我们就只能扔在龙王庙,任由她自生自灭了……”
“后头可还去过龙王庙拜祭?拜祭时可曾见过那孩子?”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难道……难道……”
许四斤瞪大双眼,惊恐道:”大人所画的女子,就是,就是……“
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