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立誓生作他仆,死作他鬼,他却千方百计将你送到我身边,只待你挖出祭塔生祭的秘密,将矛头指向杜月瞳,好迫使我夜宴司臣服于他。”
“被人利用还恍然不知,竟觉得你的三殿下是个风光霁月的善人,我问你,你哪里来的自信,祭塔一案绝不是他?”
陆温浑身一震,犹如坠入雪窟,声音不自觉的发着颤儿:“是……三殿下?”
她怀疑过太子,怀疑过谢行湛,可以说怀疑过任何人,却从未怀疑过三殿下。
可,她早就知道,宋兰亭并非良善,不是吗?
他早知她是谢行湛所派,为策反她,刻意施恩于她,为试她的忠心,又指了人将心儿诱去玉清庵。
他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性命。
见她神色晦暗,谢行湛不欲再辩,拔腿便往门前疾奔,明叔牵着马车候在门口,谢行湛快走了几步,上了车,急急往宫墙内驶去。
她还怔着,眉间忧思频频。
屋外走进三个十三四岁的双髻少女,低眉顺眼,特来侍奉她穿衣洗漱。
她叫人堂前等着,她梳洗毕,自有示下。
她知谢行湛素来清寒,惯常不用人伺候,这几位,约莫都是因她入府,明叔又告了假,他不忍她洗手做羹汤,为家事所累,因而刚挑入府的丫鬟。
三人皆穿一袭蓝衣斜领长袍,恭顺立于前堂,静待女主人的垂训示下。
她堂前站定,目光打量着眼前三人,温声道:
“我只比诸位年长几岁,也并非府中执掌中馈之人,是以,不必主仆相称,只须称我姑娘便可。”
“然,三位姑娘既已入府,自要协理内府一应往来、杂物、伙食。”
“另,入府有三则,一则,上令不可更改,不可违背,更不可拖延。”
“二则,公子与我独处时,须自动退避三丈。”
“三则,公子清简,不必贴身侍奉,你们选出二人,合管屋舍洒扫事,一人管后厨饮食,若有事待诀,先报于我,再报于公子。”
三人无敢不应,颔首应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