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抛下吗?”
陆温垂眸,不答。
乱云低低,狂风啸啸,薄暮垂垂,急雪飞舞。
景沅疾风猎猎,一掌劈开华贵车马,马儿嘶鸣,尘土飞扬,车厢木板霎时崩裂开来。
她足尖一跃,亭亭立于一处树枝尖头,身姿清雅,素色裙摆摇曳翩飞,神情淡淡,却掩不住摄人心魄的清丽明光。
她的武功,幼时是得阿娘亲授,待大了些,娘亲要驻守北郡,便换成了兄长陆衍。
娘亲生性温柔,觉她一生会承父母荫蔽,不求她功高盖世,只望她安宁顺遂一生,因此授艺时,从不苛求,宽容以待。
阿兄却不同,她一旦疲于练武,必要叫他好一阵疾言厉色的训斥,每每受上一次责骂,她心中郁郁难平,便眼泪汪汪的瞧着阿兄,甚是可怜的模样儿。
他又软了心肠,专去寻些奇巧来哄她,一来二去,她得了好处的,自不敢再疲懒,朝夕勤练,耕耘不戳。
她本就天赋异禀,初学时已露锋芒,加之十余年风雨不停,春夏交替,她的功力日益精进。
功夫虽不急兄长那般登峰造极,却也称得上是武林里顶尖儿的高手。
只是陆家势大,又掌西北三军,裕丰陛下对武将之家,向来是猜忌大于信任。
自关山十三郡收复以后,便有意无意缩减三军,又敕令副将武节将军石崇,与主将同权。
如此一来,父亲在军中,时常遭石崇掣肘,他言西,石崇便言东。
父亲早知陛下有制衡之意,愈发谨小慎微,虽允她习武,却只为自保,叮嘱她万不可漏于人前。
气温骤降,凛冽刺骨的寒风卷起一阵枯黄的叶。
她终于开口,俯身一揖:“请。”
景沅却是眉头一皱:“你不用兵器?”
陆温漫不经心道:“我先前所用佩剑,是冰脉寒铁,极地炎火锻造而成,你这把剑,虽也算得上是把好剑,却是柔软之物,软则易折,待来日,我送你一把更好的。”
景沅常用的这把剑,乃是一柄数万根银丝锻造而成的软剑,虽剑身柔软,不比平白刀刃刚硬,凭的却是一股灵巧之力。
他心下一沉,剑尖一扬,直直刺向她的要害:“这便让你尝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