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儿臣没想叫她查,只是把她指给谢御史做丫鬟,怎知杨大人会错了意,偏把人给放进去了。”
说罢,又是嘴角一撇:“失踪案三月不曾侦破,陆家女一来,不足一月便破了案子,我看杨子舒这大理寺少卿,只是虚有其表罢了,还不如将这官儿给陆丫头当当。”
纱帘拂拂,漏了几丝凉意进去,裕丰帝掩面,猛地咳嗽起来,边咳边道:
“荒唐!女子怎可入仕!”
宋兰亭道:“这宫里的女官,不是还有几处缺人吗?”
大约觉得亏欠了陆家,裕丰帝语气微缓:“哪处女官缺人?”
宋兰亭眼睛一亮,应道:“尚宫局和尚食局,尚宫局缺一个典记,尚食局缺一个女史。”
裕丰帝又问:“婚事定的何时?”
“钦天监拟的日子,正月十五,上元节。”
“甚好。”
他点头,又捂唇轻咳几声,待喉间痒意渐平,视线挪向陆温处,笑着说:
“为双亲立碑,虽也算不得什么大错,只是这庙留不得,这像也留不得,你可明白?”
陆温神色恭敬:“民女明白。”
她这条命,本就是在父兄的光辉荫蔽下捡来的,不到命绝之时,她不会自弃。
裕丰帝饮下一勺汤药,眉目舒展了些,又道:“虽无大错,却也不能不罚。”
陆温羽睫低垂:“任凭陛下处置。”
他淡淡道:“烧了庙,砸了像,便去尚宫局当差吧。”
陆温一震,心中波澜又起,只是面上不显,将身子跪伏更低,叫人看不见她愈发苍白的面容:
“奴婢,叩谢天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