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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却枯枯瘦瘦,满身污秽,不堪入目。
陆温抽了抽鼻子:“来的正好,阿兄喜洁,就劳烦你了。”
说罢,将白布塞进长赢手中。
长赢白眼一翻,怒极反笑,将帕子扔到地上:“你当我是你陆家的奴才,说指使就指使的?”
她泣声未止,绞着手指道:“你……你凶我作什么,不愿意就不愿意嘛。”
长赢冷笑:“真当你随便哭两声,就迷惑得了我?”
陆温看着兄长满身的伤痕,自己浑身的血污,心中愈发觉得委屈,原本刚止住的泪珠子,又扑腾扑腾往下掉,泪水长流,梨花带雨,好生惹人心怜。
他被她哭的心烦意乱,冷着脸斥她:“哭什么哭!”
这一声,在冷寂里的夜里,犹为响亮。
惊得陆衍打了个寒颤,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。
陆衍本就眉眼生的清俊绝伦,他又眉眼鼻一皱,挤作一团,哭作一团,泪珠挂满了半张面容,倒比女儿家哭的更叫人生怜。
他何曾见过陆衍眼泪垂垂的样子?
何曾见过他这般肮脏痴傻的样子?
畅快!
他的黯然神伤变作了捧腹大笑:“疯了,疯了好!”
陆温十六岁前,一路坦途,是众星捧月长大的,要什么便有什么,倘若是手里没有的,只要一哭,兄长也就巴巴的捧着过来了。
就这样千娇万宠的长大了,竟给她养出一副遇事便哭、便闹、便娇滴滴的作派。
她见兄长一哭,心中委屈更甚,放声痛哭。
这一哭,嗓门尤其的敞亮,惊飞了旁侧树枝上驻足的几只飞鸟,扑腾扑腾的扇着翅膀往远处飞去了。
像是要将这两年的隐忍了太多太多的愤懑、怨念,尽数抒发,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哭的声嘶力竭。
她哭得狠了,还往脚下的泥地里一坐,蹬着两只修长的腿儿,胡乱打着滚,将一袭染得血红的月白袍子滚得尘土飞扬。
丝毫不顾陆氏贵女应有的端庄大方。
长赢本沉浸在陆衍疯疯癫癫,痴痴傻傻的欢愉之中,却因同心蛊五感相连。
这厢捶胸顿足,呜咽悲凄,这厢却满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