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你将寿八哥儿踩死了,本王还怎么献?”
他本是一通胡诌,但说破了天,他为太后大寿饲养爱宠,先前也不是没有过。
献宝在即,却被那人一脚踩死了,且死的还只‘寿’八哥儿。
此事往轻了说,是不尊天家,往重了说,是咒人短寿,是诛九族的罪过。
裴琉猛然一惊,两眼一瞪,吓得面色青白,拜倒在宋兰亭面前,磕头不止:
“臣……臣绝无此意,求殿下息怒。”
宋兰亭淡淡道:“本王该如何罚你呢?”
裴琉强作镇定:“臣……臣愿剜目削鼻,以平殿下之怒。”
宋兰亭微微低眸,朝旁侧冻得瑟瑟发抖的陆衍看了看,他手中还捏着那半块春条酥饼,已被池水泡的浮肿糜烂。
他忽然敛眉凝神,十分郑重端肃的拍了拍裴琉的肩膀,义正言辞道:
“裴大人到底是国之栋梁,若是罚的重了,于本王名声不好,这样,那罪奴手里捏了一块饼,你去吃了吧。”
那裴琉一喜,劈手便夺过那浸过污泥的春饼,囫囵一吞:“谢殿下赏赐。”
宋兰亭微微一笑:“好吃吗?”
裴琉忙道:“殿下所赏之物,好吃极了。”
宋兰亭勾起唇角,懒懒开口:“好吃就多吃点,来人,将宴上所有春饼取来。”
立刻便有宫人在这僻静之地,置了一方案几,不一会儿便将宴席之上的各种菜色,齐齐收拢了过来。
那春条种类繁多,光是油炸就有十来种,烧制又是十来种,更何况菜色多要春条相配,那鹿肉野雉,配菜便是香甜不腻的春条酥饼。
这一桌菜色,不可谓不琳琅满目。
围观诸人,无人觉是种惩罚,倒觉是个赏赐。
裴琉心下一横,心说不过是多食几口饭菜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?
他双手抓起春条,极为粗狂蛮横的将春条塞入口中,不过咀嚼了几口,便一股脑的往喉咙里咽。
他吃相狼狈,入口时又塞得急,唇角沾了好些豆泥碎屑,两颊鼓胀,犹如村头难以入目的饥饿老叟。
见往日威风凛凛的禁军大统领今日落了这般丑态,驻留的宫人,路过的内官,还有对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