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仰头喝下,放肆大笑,就这般双双饮酒至深夜,酒坛空了底,长赢也觉自己有些恍惚,便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,叮嘱道:
“吴若海这事,瞒不过几日,好歹也是御前得脸的人物,偏偏接亲这日瘫了,叫外人一看,便觉你是做的。”
陆温扶着额头:“怎么,不是你做的?”
长赢瞪她一眼:“你嫁不嫁人的,与我何干。”
陆温拎起空空荡荡的酒坛子,摇了摇,醉眼朦胧:“不是你,也不是我,那就是有人不想叫我嫁给他?”
长赢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房门:“你陆家树敌三千,不想你脱籍也是有的。”
陆温说:“那为何不直接杀了,反留他一条命在?”
长赢一怔,回过头去,目光在陆温娇艳的面容上,停留了片刻。
今日是她的大婚之夜,新妇的妆容格外艳丽华贵,她虽早已褪去嫁衣喜服,也解了云髻,只穿了一件月白常服,但她妆容未褪。
仍旧人比花娇,叫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。
他的目光,先是打量着她绯红的唇,柔润的脖颈,而后落到那她玲珑绰约的胸脯。
长赢突然觉得有些热,眸色加深,连忙扭头往外走,落下一句话语:
“想你嫁,又不想你真嫁,我思来想去,也就你那位谢大人了。”
陆温点头:“有道理。”
长赢迈过门槛,急急走了。
而后外间一阵雀鸣虫唤,窸窣不停,扰得她心神烦乱,她去开了窗。
窗下便有一男子,气定神闲的立在窗前,背后覆雪青松,眼眸淡淡含情,姿色瑰丽明魄,如湖上春来的一折烟柳。
只是单单站在那处,就似勾人魂魄的妖精鬼魅。
陆温步伐匆匆,回了榻前小架,端起一盆清水,快步走到窗前,迎头浇了下去。
“快滚吧。”
他虽立即去避,也不防那水泼得又快又急,半边肩头的锦衣都被浸得湿透。
倒是面容一尘不染,仍是那般白皙如玉、漂亮昳丽,垂在半边儿的刘海也润了些水渍。
不像是被泼了水,倒像是出了汗,衬得周遭的景色都黯淡了些。
他湿了半身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