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,肩身虽阔,裸露在外的指肤却如枯藤般干瘦。
他眼眸稍转,思及,舅舅与母亲乃一胞双生之胎,今年,约莫也和母亲一样,七十有一了吧?
他连忙向长赢使了个眼色,后者将人再次扶上座椅。
裕丰帝道:“爱卿放心,朕已遣了数位太医入秦南宫悉心料理,云涿,总有清醒的那一日。”
这话,就是封死了他北去的路了。
戚无涯默了半晌,长叹一声:“老臣纵已发秃齿豁,残年暮景,却也一身戎马,赤胆忠心,如今,勤政殿前,老臣只想问陛下一句,陆氏,有无冤屈?涿儿,为何被陛下扣在宫中,终生不得自由?”
戚无涯突然发难,还是于文武百官前公然质问。
有些参与梳理天爻谷案情的三法司朝臣,自是心如明镜。
只是再晓得陆家冤屈,陛下也已惩处太子,将一干要犯发落,何必再掀风波呢?
可那多数的朝臣,仍以为陆家为天爻谷一案祸魁,只是陛下仁佑,才赦免了故人之子。
听震北王此言,却是另有内情的,不由一个个竖起了耳朵。
裕丰帝面色微变:“爱卿可是听了什么谣言?”
戚无涯道:“陛下可知,陛下密斩的五百人众,乃是老臣过了兵部的明路,放去西屏郡的暗谍。”
裕丰帝面色微微带着愠怒:“都是些谋财害命的山匪,爱卿何须如此。”
戚无涯又是一跪,慷慨激昂:“那胡广平、姜流等众,并非乱匪,而是老臣疑天爻谷一案有冤,疑陆氏有冤,特放五百暗谍入郡追查!”
裕丰帝拂袖一怒:“戚无涯,朕晓得你要为陆家叫冤!可朕已经罚了石崇,亦赦免了陆氏的死罪,你还要如何?”
戚无涯身形一晃,连咳不止,他仰起头,浑浊瞳孔摄出厉人精光:“老臣有七问!”
“一问陛下,先帝逝时,西华门乱,可还记得,是为谁陛下挡了一箭?”
“二问陛下,先帝逝时,当时的东宫太子,欲趁吊唁之机,扣押诸王,又是谁替了陛下,在暗牢中,受尽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?”
“三问陛下,先帝逝时,七王勾结南郡太守,掌二十万兵入郡,又是谁先发制人,沿途拦截七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