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见山的问:
“你的意思是,去年凛冬,我受了伤,昏睡了半年,而这半年,你翻了陆家的冤案,替我脱了罪籍,甚至,连圣旨也替我抗了,未曾嫁那阉人?”
“哦。”他轻描淡写道:“那阉人在你出阁前突发恶疾死了,所以旨意作废了。”
陆温点点头:“一切都很合理,只是……”
谢行湛静静注视着她:“只是什么?”
她微微一笑:“我若昏睡了半年,我鞋底的泥渍,怎么来的?”
她幽幽提起鞋架那双粉蓝素净的绣鞋,鞋底前后两端,都沾满了污泥,像是阴雨天气,她淌过泥泞污浊的水坑时留下的痕迹。
她既醒来时,是与他同榻而眠,姿势颇为缠绵。
而那两名侍女也不敢近了他的身,遑论将绣鞋摆在他的寝房了。
这鞋,不是她的,还能是谁的?
谢行湛瞟了那鞋一眼,心虚唔了一声:“怪我昨日病了,竟忘了替你刷鞋。”
陆温眉头一挑:“谢大人还会替我刷鞋?”
他轻笑道:“为人夫君,替夫人做些便宜之事,有何不对吗?”
陆温呆了呆,下意识后退了两步,一脸震惊的望着他:
“谢大人是说……我失去记忆的这半年,嫁给你了?”
他点头:“嗯。”
她望着谢行湛,思绪万千,神情逐渐严肃。
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,伤势却有,却多数都是旧伤,符合他所说,半年前伤重,因而昏睡。
他的态度转变,约莫也是因二人缔结良缘之故。
可,谢行湛作为监斩自己亲父的罪魁,自己终究与他隔有深仇。
只是利用,只是借势,便也罢了,自己怎会同意嫁给他?
她越一思忖,越觉漏洞百出,旋即生出冷冷一笑:
“我为何会失忆?”
他不知在想些什么,走近了她几步,伸手摸起她的脉搏:
“你中了毒,我将你治好时,已是如此了。”
陆温的声音有气无力的:“谁下的毒?”
谢行湛迟疑半晌,认真道:“三殿下。”
陆温气极反笑:“谢昭雪!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