峨眉一蹙,截下柳条,折断成二:“别欺负人。”
那白面小生面容稚嫩,应还不足十五,受了一鞭,也不哭。
只是往袖子里掏了掏,掏了半晌,才掏出个破破烂烂的香包,针脚松松散散的,因是补过多次。
“这姐姐刚才救了我,我替她赔了,只是我袋中只有两百文……”
她见了这香包,不知为何,脑中竟闪过一些画面。
谢行湛倚在竹下,递给她一个针脚细密的荷包,配色清雅,青碧缎面上绣了一只雪白的老虎,张牙舞爪的,像极了她。
陆温怔了良久,细细一寻思,自己莫不是真与他成了亲的?
她将那少年拦在身后:“那金钗是真的,你不信,叫识货的人来看。”
“我呸,咬都咬不动,你凭什么说它是真的?”
陆温挺了挺腰板,硬气道:“我堂堂二品大员之妻,何必佩假钗?”
那掌柜一听更来气了:“你是不是官妻,我不知道,可你要是官妻,怎么连我这玉壶都赔不起?”
陆温又是一噎,想着干脆走人算了,论他百个十个,也是拦不住她的。
只是这孩子刚刚为护她,将那掌柜以次充好的污糟事儿说了出来,她一走,这孩子必要受他磋磨的。
她只好作出一副无可奈何之色,叹气连连:
“麻烦你,遣个人去梧桐巷,正二品左都谢御史府中,就说一句话,他家夫人,被扣留在你这酒肆,今夜大抵是回不去了。”
那掌柜一听,眉目立即严肃起来,思忖良久,道:
“那你等着,我派人去请。”
陆温也是奇了,这年头,谢御史的名头,比金钗还好使,见他这一脸严肃的模样,大抵也是晓得谢行湛之“威名”的。
愁云淡淡,烟雨潇潇。
陆温见外间下了雨,就当避避雨,也未尝不可,叹了口气,拉着那少年,上了二楼的雅间。
那掌柜听了谢御史的名头,也不敢薄待了她,就由着她去。
约莫过了一个时辰,天色渐暗,暮色沉沉,酒肆内食客零零散散,都回了家。
雨倒是停了,就是那道路湿滑得很,未免行夜路之人不慎跌了倒了,那掌柜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