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上,连食一月的白面馍饼,好不容易入了琅琊郡,追逐郡主而去,又吃了三日的白面馒头。
此刻嘴里,正是寡淡的时候。
秦无疏笑得眉目弯弯:
“生烧酒蜊,蒜香银鱼,酒酿蟹黄粉,焦炸丸子,樱桃蜜螺,油焖大虾,红焖羊肉……”
秦无疏菜单还没报完,陆温连连点头,殷勤的推着秦无疏:
“走!吃!”
驿站二楼专为几位主将,设了雅间作为饭厅。
她快步行至二楼,到了饭厅外,一怔,跨出去的那只脚,又瑟瑟的缩了回来。
屋中十分安静,谢行湛卸了面具,端端正正坐在蒲团上,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。
秦无疏先行跨进房门,眉梢一挑,朝她招了招手:“陆姑娘。”
陆温眼皮虽跳,可也觉得万事,都没自己吃饭的事要紧,跨了步子,也端端正正的落了座。
正正方方的饭桌上,已摆满了银盘,都是往日露宿山野时,只能梦中一见的美食。
三人正欲动筷,外间传来一阵叮咚作响,宋兰亭姗姗来迟,大脚跨进饭厅,却不落座,只是面色阴沉,狠狠的剜了谢行湛几眼。
宋兰亭的侍从旋即搬来一套金边太师椅,将那椅子摆在了主位,宋兰亭这才冷哼一声,一屁股坐下了。
秦无疏摸了摸自己起了毛边的袖子,叹了口气。
谢行湛摸了摸自己破了边儿,缝了数回的荷包,也叹了口气。
陆温看得目瞪口呆:“殿下,您这是?”
这阵仗,是来吃饭的吗?
怎么看着,像是来炫耀的?
宋兰亭单手抵着下颌,绽出个极温柔的笑:
“狸儿看我做什么,吃啊。”
陆温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,拾起竹筷,夹起一块油焖大虾,正欲往口中送去。
宋兰亭摇了摇头,轻叹道:
“油焖的,还是没有荔枝虾球好吃,将荔枝剥皮去核,锅烧热油,炸至焦黄,啧啧啧。”
陆温看了看自己面前恹恹的油焖虾,霎时觉得没了胃口,又转了筷子,去夹旁边的蒜香银鱼。
宋兰亭又道:“这鱼一般,不如本王平时吃的黄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