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,想了多年,终于要从良嫁人了,距离她获得自由,就一步,就一步。
可她的丈夫,死了,尸骨无存,只剩一只血淋淋的头颅。
她要为自己的丈夫报仇,要完成他的遗愿,为此,哪怕是舍了自己的命。
百里元时道:“好。”
夜幕初降,鸟雀长鸣,二人歇了一会儿,也知道,现下这情况,是又迷路了,陆温一不做二不休,将腰间悬挂的那囊袋,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。
忽然,那袋中钻出一条通身碧绿的蛇,那蛇吐着信子,昂扬着圆圆的脑袋,琥珀色的冰眸死死的盯着陆温。
万物有灵,她既能捉它,便能杀它,许是感知到了陆温并非是要杀它,又或许是知晓它若妄动,死的或许只能是自己。
它缓缓转过头,朝密林深处,迅速游移。
陆温连忙推着四轮小车跟上,欢呼道:“终于可以出去啦。”
她捉来一条蛇,竟是为了引路的。
此举,连宋兰亭都惊了,半晌没反应过来,不可置信道:“你觉得,咱俩能打过那怪人,那蛇群?”
陆温心里其实也没底,所以眉头拧得高高的:
“谁说去跟他打架了,悬崖那会儿,那个人,好像将我认成什么人了。”
“那个鹧鸪林匪首,青楼花魁?”
“我思来想去,觉得还不如赌一赌。”
“赌什么?”
“就赌他。”陆温顿了顿,认真道:“不是个坏人。”
她想,她的猜测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司马萧清屿奉与都察院的那封“护身符”,亦是他状告云洲官员,官官相护,狼狈为奸的密信。
无论这天下,是变,还是不变,唯一亘古不变的,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关系。
但凡世家,无一不是枝繁叶茂,树大根深。
世族之间,相互婚嫁,将彼此的利益,因共同的血脉,而捆绑在一起,竖立起一道纵横交错、坚不可摧的高墙。
而云洲,有八大世族,恰好刘连殷的义女,就嫁入了这云洲大族之中。
那怪人居住之所,竟位于一处幽谷,四周是高耸的岩壁,生长着许多绿意盎然的藤蔓,只有一道窄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