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清丽不可方物的面庞,生气之时,竟比往日容颜更甚三分,“这些冠冕堂皇之语,就免了吧。”
苏宛怔了怔,直直凝视着她那双似秋似春的清眸,字字分明:
“臣,恋慕郡主,所以想来一见。”
陆温淡淡含笑:“苏大人,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?”
他唇角浅浅一勾,掠出一个极轻极淡的笑:
“今日喜欢郡主,明日说不定会喜欢旁人,只是今日还喜欢着,所以来见郡主。”
陆温眉目高蹙,望他良久,复而转身:“明日便动身入北吧。”
苏宛闻言,微微一怔,追上前去,似是不可置信:
“郡主不想为鹧鸪林的匪徒,讨一个公道了?”
“不想。”
“郡主可知,那千余匪患,都是无辜的庄稼人。”
陆温揶揄一笑:“苏大人,官是官,匪是匪,既作了匪,又认了通敌之罪,国法如此,依我之见,不但要处死,还要株了他们的九族。”
苏宛面色一白,又道:“郡主连那些可怜的孩子,也不找了?”
“与我何干?”陆温淡淡道,“我留南凉一日,便多一日的危险,南凉想要杀我,北弥想要杀我,我思来想去,不如入掖庭,受陛下所护。”
苏宛道:“圣上还未立后,不可先行封妃,郡主便是到了北弥,也要由天命司,测算良辰吉日,择吉日受封入宫。”
“哦。”陆温唇角微弯,眼眸里露出顽劣笑意,“原来苏大人,想在琅琊郡多停留些时日啊。”
苏宛如梦初醒,撞入她清清淡淡,含着笑意的眸子里,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。
苏宛扬起嘴角,唇角含起一道幽深笑意:“那就依从郡主,明日启程。”
陛下虽派了十余都察院御史,前来问案,但毕竟事关世家大族,民告官,告的还是云洲八大族与四郡三百州官。
整整三百余人,多么触目惊心的数字。
裕丰陛下,是一个政治经验、斗争经验,阴谋经验,极其丰富的皇帝,他知道,事情发展至今,乃至与北弥人都有所勾连。
谢行湛所呈那封名录,一个不杀,是不可能的。
但若都杀了,淮溪,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