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都惊了,首次出价,便是十倍的高价,可知这位老妇金银不缺,实力深不可测,都一时心中忖着,不敢轻易出价。
然而,一扇红木底霞光珠绡屏风后,一个戴着荼白面衣的女子,怀中抱着一个不足三月的婴儿。
她略略使了个眼色,身后奴婢摇响铃铛。
“五万五千两。”
老妇再次用拐杖敲击了一下地面,仆人追加:“十万两。”
那华服老妇再次用惊人的差距拉开了,她与普通竞价者的距离,若说先前,出价人都只是几千两、几千两的加。
现在,若旁人要与老妇继续竞价,无论出到多少,都会被老妇以绝对的实力追加起来。
那女子暗暗咬着下唇,点了点头,奴婢继续喊道:“十万两千两。”
“二十万两。”
“二十万两千。”
“五十万。”
这一次,已经不仅仅是微末之距了。
要知道,当时的朝堂,一个一品官员的年俸,是四千五百石,一个正二品官员的俸禄,是两千五百石,依照品级,逐次递减。
到了州府,便只有两百石,到了县衙,但只有八十石。
这位老夫人,出手便是五十万两,除去位高权重,那就只有一个原因。
此人,是商贾之家,家境殷实,与他们这些仅靠俸禄的官宦,实在天壤之别。
何况,这眼珠虽是珍贵之物,若拍成了五十万,价格已然虚高了,若只是想添福延寿,下头,可还有的拍呢。
只有那女子,仍旧与老妇人竞着价,竞到了后头,已然叫价到了九十万了。
女子崩溃万分,忽然冲出屏风,一股脑的跪倒在那老妇面前:
“老夫人,求求您,把眼珠子让给我吧。”
那女人还未近前,便已被妇人身前的黑衣侍卫拦在屏风之外。
她跪在地上,连连磕头:“宴儿才三个月,三个月……”
那老妇人带了一张纯白面具,皱了一下眉头,道:
“是天生便瞎,还是后天才瞎的?”
那女子哀哀泣道:“我的宴儿,才三个月,那么小,那么听话,从来都是不哭不闹的,就被那个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