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温缓缓走进她,那冰凉的剑刃,随之也紧紧的贴上她本就沁血的颈侧:
“你若未杀人,裙边怎会……”
她缓缓将剑尖从她的颈处,移至胸前,移至腰间,而后窸窣一声,割下一截柔纱赤缎。
绛红裙纱飘飘扬扬而起,陆温伸手接过,揉了一揉,手心竟是斑斓血迹。
只因一袭绛红,即便落了血,也是浑然不显。
陆温目光凝入那绛红血裙,唇角斜挑:
“现在,你解释一下?”
那妩霜眼睁睁看着她割下自己的一片衣角,血色淋漓,足足是从血泊里滚过一遍的样子。
她双眸大睁,难掩其惊诧之色:“怎么会,我身上怎会有血!”
本是围观看戏的人群,眼皮一跳,齐齐向后退了一步。
此女面容凄美,柔弱可欺,却下手如此狠辣,动辄便是五窍活取,可见身手诡谲,非常人能比,自是心有戚戚,再不敢小瞧了人家。
那云洲知县方知,上任两年有余,也算是个政务勤恳的官儿,与汝阳盐商吴氏,素常也打过交道。
他看着妩霜,仍旧面露不解:
“此间杀人者,多为谋取钱财,可若为钱财,吴邕已是顶富之家,这妩霜姑娘虽只是个妾,却也俘获了郎心,何必多此一举,行此恶事呢?”
陆温微微一笑:“不为钱,那就是为私仇喽。”
妩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心痛如绞,剃泪横流:
“我从未骗过任何人,我不认识他,与他何曾有过什么私仇。”
“我不会杀人,也从来没有杀过人。”
那方知又问:“那你这衣裙,为何满身是血?”
他望着她娇美如花的面容,只觉不是娇艳柔弱的花骨朵儿,而是一支杀人不眨眼的食人花。
妩霜无助的摇头:“我不知道,一定是有人诬陷我。”
“谁诬陷你?”
妩霜红着眼睛,爬起身,脚步踉跄,指着她的鼻尖骂道:
“一定是你,是你,我的衣裙从未染过血,只有你有机会下手。”
陆温唇畔勾起一抹浅笑,眸光冰凉,语声讥嘲:
“你有什么地方,值得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