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增派了无数将士,将之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。
苏宛仔细端详她的神色,眯了眯眼,温声道:
“西北将军府,听闻曾是陆大将军的住所,亦是陆姑娘的家,若陆姑娘愿意,便回家住吧。”
“回……家……”陆温心中一动,仰起头,不可思议的问,“我还能……回家么?”
苏宛拱手,声线温润:“吾主常说,这天下,是天下人的天下,不是哪家王朝的天下,将军府本就为陆家旧邸,陆姑娘是主,薛将军只是暂借罢了。”
陆温低下头去,怔怔的望着自己素白的衣摆:“多谢,只是南凉子民,入住北弥帅府,终究于理不合,于情,更不合。”
她说罢,径直向雪雾而去。
寒风簌簌,轻雪落花,钻入她的衣袖。
苏宛追上前:“当年陆大帅厉兵秣马,劳苦功高,守卫西北疆土,可到头来,却被你们南凉王朝的陛下,永无休止的折磨,死前病痛加身,死后一卷草席,被野狗啃噬。”
陆温不语,脚步加快。
“当年陆小将军北阻鞑靼,西灭蜀国,战无不胜,何等风光,却因东宫一己之私,承受无妄之灾,从天之骄子变作一滩烂泥。”
“就连陆姑娘,本为耀目明珠,却被世人以娼妓之身束缚,辱之待之。”
“层层枷锁,无端污泥,陆姑娘,你心中,难道不恨吗?”
夜雪拂拂,陆温停住脚步,一朵琼花落于发顶,她回头,眸中静而无波。
“不必卖关子了,苏大人要什么,便说罢。”
苏宛微微一笑,走上前来:“与聪明人打交道,真是畅快,听闻,祁州守将秦无疏,曾求娶过陆姑娘?”
“是又如何。”
檐下烛火稀疏,风儿微拂,摇摇晃晃,枯枝早已被风雪掩盖,他立于雪下,眉间是运筹帷幄的清意。
“用他的命,去换你兄长的命,这桩交易,陆姑娘愿不愿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