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福子,对待这位陌生的女人,防备多过感激,害怕多于喜欢。
毕竟,她的所有的警惕,都从母亲这里,得到了解答。
她是南凉人,并且是南凉的探子。
……
翌日,三人又在伏龙村中,租了一间竹下小院,稍作休整一日,第二日,虎子领着陆温,背上竹篓,往险峻的玉山深处去。
玉山地势奇险,又值深冬,雪落无尽,将天地万物全然掩盖。
她二人皆只有单薄棉衣,到了崖壁下时,虎子已然缩成了一团,陆温亦风尘仆仆,额畔碎发,丝缕垂落。
那株延龄草味甘性温,生长于高寒地带,秋季便该枯萎,然今深冬之季,仍花势绚烂,浓香扑鼻。
是因玉山之内,暗藏奇诡岩石洞窟,常年湿润阴凉,对于喜阴又耐寒的延龄草,是极佳生长之地。
何况,此物,按药经所记,除镇静之用,还有止血止痛,疗愈失眠,晕眩等症。
只是生长潮阴之地,极难采摘,市面品类,便也十分稀少,只一颗,卖价极其高昂。
陆温在腰间系了绳索,将绳索顶端绑在崖顶一块巨石上,凭借着敏锐的嗅觉,在峭壁间,小心翼翼地向下去。
她失了内力,自然不能向从前那样借风而起,好在她的身手没落下,依旧敏捷轻灵。
不过片刻,就摘得那株花草。
偏这时,崖顶现身一人,竟是那李寿,不知怎的,突起坏心,一路尾随而至。
见她二人正在采摘一株价值极高的灵药,从阴影处扑起,将虎子扑到在地,狠狠扇了两巴掌,再将绳索,将其手脚捆了。
又骂骂咧咧的,要去解绑在巨石上的绳索。
“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官家小姐,原来是个南凉的探子。”
陆温悬于半空,又目不能视,还不知上头生了什么事,仍旧不疾不徐的向上攀着。
虎子双颊肿胀,唇边血迹汩汩,仍旧死死抱住李寿的大腿不放。
“阿云,阿云,不准你伤害阿云。”
李寿气极,又一脚狠狠踢开了她。
“臭娘们,先收拾了她,慢慢再来收拾你。”
陆温攀着绳索,已经上了一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