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一热。
若在以前,谁敢这样当面嘲讽她,她定揍得他满地找牙,可在云砚之面前,她却只能摸摸鼻子认了。
谁让人家现在是她的兄长兼救命恩人呢?
“我我下次会注意的。”她难得认怂。
还以为云砚之会趁机数落她几句,没想到,他只带着笑意地应了一声,“好。”
此刻的他,坐在风口位,沐浴后他没有束发,扎成马尾垂落肩膀,随风微摆,脸上的笑容恣意潇洒。
不知为何,她突然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。
她今晚一定要被裴远廷刺激到了,以至于现在,看谁都比裴远廷顺眼
这么想着,她索性大胆地打量起云砚之来。
她发现,这段时日,自己见到了一个与往日在军中全然不同的云砚之。
少了那份沉冷和严肃,他其实,也不过是二十三岁,丰神俊朗的少年将军罢了。
并不似从前以为的那般难以亲近,冷心寡情。
至少对待毫无血缘的云家人,他亦是报以真心。
可是云砚之的那句话,她总觉得怪怪的。
她到底忽略了什么?
“不对,你是如何知道我怕水的?”
照他那话的意思,在落水之前,他就确定她怕水了。
云砚之封存棋盘的动作停了下来,他侧脸看向不远处的几格台阶。
台阶近处,是白玉栏杆和一汪静湖。
他什么话都没说,云恬却猛然想起那夜她喝酒后险些摔跤,当时,她还以为自己脸着地后,会顺势滚进湖里。
没想到,云砚之连她在那一瞬的恐惧都捕捉到了。
原来如此。
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,彼此却心照不宣。
云砚之在她神色慢慢镇定下来后,慢条斯理换了个话头,却比上一个话题更尖锐。
“看清了裴远廷的真面目,如今的你,还执意要与他订亲吗?”
提及这个名字,云恬下意识蹙眉。
“当然要订。”然而,她的回答远比上次来得更坚决。
“为何?”
周遭的气压不知不觉冷了下来。
为何?云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