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黑寂的苍穹,笑了。
“我云恬得不到的,宁可摧毁,也绝不留给仇人。”
她说完,迎向云砚之沉冷的视线,“这么说,三哥可会觉得,我心术不正?”
云砚之静静与她对视。
暗夜下,她那双眼睛幽深淡然,犹如一口千年古井,看着毫无波澜,可他却能清晰感受到,其中蕴藏着澎湃的恨意。
她就这么恨云薇……
只因为云薇蓄意谋害母亲?
还是说,因为云薇是背刺长缨,暗害慕家的帮凶?
若是后者,那么云恬与慕家人,又何以能有这么深的羁绊?
最重要的是,她话中的那抹张扬肆意,爱憎分明,似极了某人
“当然不会。”
云砚之垂眼,抿了一口茶,“反之,我觉得你这么做,甚好。”
云恬闻言,又想起一个奇怪之处。
“听闻三哥和裴世子在军中交情颇深,怎么今晚瞧着,似乎传言有误啊?”
云砚之握杯的手指微微一顿,“我与他,没有交情。”
云恬心中纳闷。
忽然想起那天他受伤又喝了酒,躺在草坡里的模样像极了一头受伤的狼,在无人的地方自己舔舐伤口。
后来粼光送他回屋的时候,偶然提及,云砚之是在喜来客栈喝酒打架的。
她记得那晚,裴远廷也出府了,会不会与他有关?
云恬忽然话锋一转,“那定亲之后,若有一日我想逃婚,三哥会不会帮我?”
一个晃神,对面的女子反手将难题扔给他,笑靥如花,眸子晶亮。
难以想象,一个时辰之前,她还被他抱在怀中,呼吸微弱得近乎没有,若不是他曾学过溺水急救的手段……
脑海中浮现急救时的一幕,唇间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。
可她倒好,刚捡回一条命,就开始使鬼心思作妖,难怪连裴远廷也会上当……
云砚之果断阖上眼,喉结难以抑制地上下滚动。
半晌,终于将那抹勾人心魂的笑容阻隔于千里之外。
“到那一日,再说。”
见云砚之不接招,她抿嘴扮了个鬼脸,“三哥当真小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