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有些粗重,紧紧攥着拳。
比起父王所说的,他主动与她商量,难道不是因为尊重她?
娶平妻这件事,他明明已经权衡了许久,可为何一触及她的眼神,他就觉得呼吸困难,喉咙如塞了棉花一般……
看着她怒气冲冲消失在雨帘中,裴远廷抬手抚过脸颊上热辣辣的掌印。
脑子里不断闪过云恬的脸,那双安静却灰败的眼睛,里面好似充满绝望。
又是这种感觉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离他远去,渐行渐远。
此一刻,紧绷的俊容与背后无垠青山融为一体,寂寥而沉静。
……
早在太阳还未落下的时候,云砚之就等不及上山了。
他从马车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裙,用马车里唯一仅有的斗笠遮挡住。
吩咐粼光,“你留在这儿等着,若是小姐回来,你就先送她回去更衣沐浴,再让人循着我留下的记号上山,禀报一声即可。”
粼光颔首,“主子带上信烟,若有急事也好求援。”
“凌绝峰傍晚雾气很重,信烟无用,而且这会儿山上大概已经下大雨了。”
云砚之留下这一句,人便消失在层峦叠嶂的山林间。
沿着两人走过的路上山,云砚之走得不快,每过一处都仔细寻觅着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然而,直到天色全然暗沉,他也没能看到人。
感觉到砸落在脸上的雨点越来越大,云砚之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。
他攥紧怀中用斗笠遮住的衣裙,胸膛微微起伏,呼吸也变得渐渐急促。
都这么晚了,她和裴远廷能躲到哪去?
早知道,就不该让她跟裴远廷单独上山!
思绪紧绷之间,云砚之忽然听到山林间除了雨声之外,还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“谁在哪!”
暗夜光线不足,只依稀瞧见,是一个男人的身形。
“稷允兄?”
裴远廷看见云砚之,诧异不亚于他,“你怎么也上山了?”
云砚之瞥见他身边空无一人,眸色骤变凌厉,“云恬人呢!”
裴远廷猛地怔住,声音有些发颤,急声反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