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凝炼内力压制着体内的不适,扶着茱萸,缓步走到桂花树下。
秋风轻拂,树叶沙沙作响,郁郁葱葱。
桂花皎洁馨香,黄白相间遮掩,星星点点绽放在翠绿之间,犹如一幅自然的画作。
何须浅碧轻红色,自是花中第一流。
她指尖抚过粗糙的树干,端详,寻到了她某次练剑时不小心留下的剑痕。
那一日,她满怀歉意在桂花树下静坐了许久。
后来,她告诉了裴远廷,裴远廷还笑她傻气。
还说,小时候打架挨她揍受伤的不计其数,不见她有内疚之心,对着一颗桂花树,倒是怜惜上了。
一言不合,她气急败坏去找云薇诉苦,却在承恩侯府见到许久未见的云砚之。
当时他们已经从北疆回京,云砚之竟然亲自在给墙角的几棵小桂花树修剪枝叶。
她像往常在军中一样,调侃了他几句,又说起她那棵宝贝的四季桂,顺带吐槽了裴远廷几句。
后来,云薇的婢女来接,她辞别了云砚之,匆匆去找云薇。
因为知道小时候的云砚之在侯府不受待见,所以看见云砚之亲自侍弄花草,她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。
如今看来,身为骠骑大将军的他,忽然出现在那里,有没有可能,根本不是偶然……
正纳闷间,树干上一个用剑尖刻上的“慕”字,突兀地映入眼帘。
云恬浑身一滞。
指尖抚过残破的树皮,云恬心里波澜暗涌。
云砚之……
他怎么那么能忍,能藏?
身体深处一股股热意升腾,云恬运功抵抗,却发现内力渐渐不支了。
她不自觉倚在树干上,重重喘息。
茱萸看出她神色不对,走过来扶她,“小姐,我们还是先去密室吧。”
粼光也快步上来给她把脉,脸色依然凝重,“强行用内力抵抗,久了只会让你更虚弱,还是赶紧药浴吧。”
“如果扛不过去,我会死,对吗?”她看着粼光,声音平静。
粼光嘴唇瓮动,不敢回答。
会不会死他不知道,但情香发作后得不到纡解的过程,一定会比死更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