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意。
“是我。”
她看着他,强装镇定回答。
裴远廷唇角慢慢上扬,到最后,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。
“我成功了……”
“哈哈,我真的成功了!”
他抬起手,一把拽住云恬的袖子,借着力慢慢站起身。
笑着笑着,他眼角竟笑出了水光。
他的手掌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攀,覆上她巴掌大的脸,下颌不停抖动,“我的甜甜,真的回来了!”
了悟说,有缘自会相见。
如今看来,他们只是有缘无分罢了
云恬才发现他的脚似乎受伤了,胸口的伤虽然包扎过,却还渗着血。
她连忙伸手扶他,“伤口开裂了,怎么不让人给你重新包扎?”
云砚之说过,他吩咐了狱卒不许伤人,尽量满足裴远廷的需要。
裴远廷却只是笑。
“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矜贵的肃王世子吗?”
他含泪的眼神有些麻木,“我如今,不过是个谋逆重犯,若非我主动出卖父王,苟且偷生,现在的我,说不定已经跟父王一样被丢进死牢了。”
“不!”云恬忍不住反驳,轻轻摇头,“你没有苟且偷生!”
她蹲下身,平视他,“你所做的一切,对得起十万枉死的慕家军,对得起边关因战乱颠沛流离的百姓!”
“在北疆的时候,他们称你一声裴将军,你如今的所作所为,无愧于他们对你的信重!”
“裴远廷,你做得很好。”
“我相信父亲在天之灵,定会以你这个徒儿为荣!!”
话音刚落,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,将她猛地往前拽去。
她重重撞进他怀里,手下意识地抵住,却不慎按到他胸腔的伤口。
她听到裴远廷低呼一声,可按在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。
他用力抱住她,像一个濒临冻死的人,深陷寒潭之中,竭尽全力地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火光。
云恬比谁都清楚,如今的她,已是他黑暗人生中,唯一仅剩的温暖。
她任由他死死抱住,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抬起,反手搂住他颤动不停的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