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怔然问道,“这香囊,可否借我瞧一眼?”
云恬想起这香囊的来历,若有所思笑了笑,将香囊递给他,却没有解释。
云羡之盯着香囊上的图案,似陷入过去的回忆中,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。
“这香囊是哪里来的?”
“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绣的?”
云羡之摇了摇头,“直觉。”
能将一只鸳鸯绣成鸡的,这个世间难道还有别人?
反正他是不信。
不愧是曾经山盟海誓过的人,对彼此的了解可不只一点儿。
云恬暗笑在心,面上却一本正经回答,“是一个大夫给我的,我身上这些奇奇怪怪的药,都是那位大夫给的。就这香囊,还花了我不少银子。”
云羡之期待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然下来,“原来,是买回来的……”
随即,他扯唇轻笑,温雅的面容很快又恢复了沉稳淡若,“你这解药,一般多久能见效?”
“如果有效,不过半个时辰。”
“那你过来喝口酒,暖和暖和再等吧。”
云羡之举手投足间就像一个体贴温柔的大哥哥,笑起来如沐春风,仿佛外头的风霜雨雪都在瞬间消散。
云恬摇头,替慕长风掖好被角,“大哥先休息吧,我就在这儿守着他。”
云羡之没再说什么,摇着轮椅回到小榻边上。
云恬本想问他需不需要帮忙,却见他双手一使巧劲,整个人就挪到了小榻上。
看来,他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。
盈香表面上唤他夫君,背地里却还是唤他大公子。也不知,他们二人究竟到哪一步……
这些年表姐虽然嘴硬,可她很清楚,表姐一直没有真正放下。
若大哥真将盈香收了房,表姐知道了,定少不了要暗暗伤心一场。
无声叹了口气,她的目光重新落到慕长风脸上。
二哥如今这么虚弱,醒来后得知慕家灭门,也不知还能不能撑得住。
看来,此事还得先瞒着他。
云恬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。
然而,半个时辰后,慕长风非但没有清醒,反而发起了高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