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口黏糊糊的,应该是血迹。

    他受伤了。

    “哎……”谢妙仪无奈轻叹一声,摸索着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只荷包递给他:“这里头有金疮药和避毒丸,希望能帮得上你。”

    摄政王的视线好像突然变得犀利:“就不怕我拿了你的贴身之物,在外头坏你名节?”

    “公子若是想对我做什么,就不会这般客气了,我相信公子的人品。”谢妙仪温柔一笑,宛如春风化雨。

    江南一带盛产丝绸绢帛,很多人也喜欢用绢布来包东西。

    实际上,这荷包准确的来说是药包。

    她粗通医理,经常会自制一些常用药送给身边的人。

    家中的父母、兄长、小妹,还有表姑姑、表姨母,大堂兄、二堂兄、堂祖母、祖姑母……

    只要是家中的亲戚,不分男女老幼几乎人手一个。

    谁敢拿这东西毁人名节,谢妙仪就敢让她那五大三粗壮实得跟头熊似的堂兄跳出来说,这玩意是他的,以身相许完全没问题,反正他男女不忌。

    摄政王不知内情,低低说了一句:“你是个好姑娘。”

    来而不往非礼也,谢妙仪也温柔一笑:“你也是个好人,而且……应当也是个好官。”

    此事就这么结束了。

    谢妙仪本以为,两人之间永远不会再有什么交集。

    没想到她刚回江州,就出了那桩意外。

    不得不匆匆定下婚事,远嫁到京都。

    在途经沧州驿官那一日,夜深人静时,摄政王突然大摇大摆闯进她房间,不由分说打晕正在铺床的半夏丢到门外。

    正坐在窗台前卸妆的谢妙仪听到动静刚想呼救,就被一双大手捂住嘴巴。

    从铜镜里,她能隐约看到一个男子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身形高大,铜镜只能照到他下巴的位置,正好看不清脸。

    “别出声,是我。”男人提醒她。

    “唔唔唔……”谢妙仪还是使劲挣扎。

    她天生对声音不太敏感,完全听不出究竟是谁。

    “当初在洛城外的福来客栈,是你救了我。”男人再次自曝身份。

    “唔唔唔……”谢妙仪稍稍放下心,示意他放